此时,宇文盛与魏淮已抵达南疆一月有余。
谢意卿在这个边陲小镇枯等了十几日,却连半点风声都未曾收到。
南疆地势复杂,瘴气弥漫,独自深入终究太过冒险。
她捻着指尖的枯叶,忽然眸光一凝。
与其在此处被动等待,不如直赴大宇王朝皇城。
听闻宇文帝近日在城中张贴皇榜广招医师,若她能揭榜入宫,岂非日日都能见到阿姐与宇文盛?
更不必说根据剧情,魏淮可是宇文帝唯一真正相信的臣子。
她推断魏淮大概率是自家男人。
这般想着,谢意卿简单收拾了自已的东西,打算明日变卖了院子之后再出发。
三日后,南疆深处,竹楼依山而建,灯火昏黄。
一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看着正将几味珍稀蛊虫和药材小心放入藤箱的少女,声音里充记了不容置疑的担忧与威严。
“阿蛮,你当真要去那皇城?你是族中圣女,万蛊之心才与你融合不久,肩负着我族的兴衰,岂能如通寻常游医般轻易离开圣地?皇城水深,人心叵测,那吃人的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他的语气缓了缓:“听阿爹的话,留下来。朝廷的人,让他们自已想办法。”
阿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转过身,容颜清丽,额间的银饰在灯下闪过一道微光,眼神却格外坚定。
“阿爹,您的担心,女儿都懂。”她的声音如山泉,清冽而平和,“但我不能避。”
“一则,太子亲自入南疆求医,姿态放得极低,我们若断然拒绝,恐为族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接受反而是结一份善缘,显我族气度。”
她拿起一株能清心定魂的幽魂草,仔细包好,继续说下去,理由清晰而有力。
“二则,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根本。那位公主缠绵病榻,痛苦不堪,既然外界医师束手无策,或许正与我族秘术或南疆特有的瘴毒有关。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
“阿爹,请您信我。”阿蛮的声音沉稳得令人安心,“我知晓轻重,会谨慎行,只用医术蛊道救人,也不会卷入不必要的纷争。待治好公主”
她顿了一下,改口道,“待此事一了,我必定立刻返回南疆,回到您身边。”
中年男子凝视着女儿那双酷似她早逝母亲的眼睛,深知她外表柔和,内里却极有决断,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她的话句句在理,既考虑了族群安危,又秉持了医者本分,堵得他无话可说。
他最终只能沉重地叹了口气,抬手重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罢了你的翅膀硬了,阿爹圈不住你了。记住,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平安重要。遇事莫强出头,随时传消息回来。”
“女儿记下了。”阿蛮垂下眼帘,恭敬地应道。
次日,她提起收拾好的藤箱,心绪有些纷乱地推开竹门。
走出,看见门外那两道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太子殿下,魏大人,你们来了。”
她的目光首先便落在了宇文盛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宇间的疲惫与忧色,心下便是一紧,生出些心疼来。
他这一月在南疆,定然是辛苦极了。
宇文盛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歉意,目光落在她脸上:“阿蛮姑娘,此次叨扰,实属无奈。我们接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听闻你已应下请求,现在便要随我们启程?”
阿蛮轻轻点头,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比刚才还要柔和了几分:“太子殿下亲至,足见诚意,阿蛮岂能推辞?公主病情要紧,早一刻出发,便多一分希望。”
她这话是对着宇文盛说的,语气中掩不住一丝细微的雀跃。
站在一旁的魏淮神色淡淡,此时才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平稳:“有劳圣女。”
他容色极盛,但此刻阿蛮的注意力大多在宇文盛身上,只是出于礼节向魏淮回以一笑,心思却并未多让停留。
宇文盛闻,似是松了口气:“如此,多谢阿蛮姑娘深明大义。此番恩情,宇文盛铭记于心。”
他这话说得郑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阿蛮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垂下眼睫,掩去一丝女儿家的羞涩,轻声道:“殿下重了。”
几人在阿蛮的带领下,走出了南疆,朝着皇城赶去。
一个月后,风尘仆仆的谢意卿率先抵达大宇王朝皇城。
她并未耽搁,迅速寻了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