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酌淡声道:“这算什么,还没完呢,既然那匣中被人提前盗走,螳螂捕蝉怎不会有黄雀在后?”
谢不虞瞅了一眼这人,总觉得他的厚脸皮程度一直在叠加,于是思来想去认为他断然也是冒充无尽山大师兄的西贝货。
他三人离那席台前还有些许距离,看着其余人比肩接踵奋力挑那些奇珍异宝,人群中忽的高喝一声;“你踩着本公子了!”尤为亮耳,只是这声音略有熟悉。
谢不虞一听不妙,难怪他觉着耳熟,可不就是先前哭着闹着要拜他为师的祝殃铭!再一看那白衣之中带一抹青绿的校服。
得了,真是他,赶紧溜吧活爹。
问题是溜到哪里去?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镜花水月阵中,万一出不去也就算了,要是一不小心误触了机关岂不是更显得招摇?于是一把拽过身边的沈晏萧给他当人肉盾牌。
沈晏萧:“?”
“那什么,就你面前不远处那白衣小公子,之前偶遇解救过他,非要吵着拜我为师,我这不是”谢不虞回头看着沈晏萧一脸无语又带着一种“居然有人想不开要拜你为师”的神情,又顿觉更是好笑。
但可惜祝殃铭眼力太好,还是发现了谢不虞,于是在远处朝他招了招手,高声道:“师傅!”
完了。谢不虞一拍脑门子。明明没同意他拜师,怎么这孩子不听劝一股脑自己认了?
“谁?祝家这么个宝贝少爷居然拜了师?人人可都知道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啊!我今儿倒要看看是谁!”聚在祝殃铭身边的其他弟子恍若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般,人潮的议论声不平反沸。
祝殃铭一双眼眸明亮,盛满了桀骜恣意,倒真是个玉树临风的傲气少年。
他快步朝谢不虞这方位溜过来,一把拉住他胳膊,愣是给他从沈晏萧身后拉出来了。
有些记忆力好的弟子已经认出来他了,惊呼:“是在‘贪’鬼阵中救了我们的恩人!”更有甚者提出要分些好物什给其救命恩人,此言一出,大多人便开始反驳了。
“凭什么分他好的?依你们所说,他救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怎么没救你?!没救你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吗?估摸着早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生吞了吧!”祝殃铭平生最听不得这种过河拆桥的话,瞬间整个人变得炮仗似的,一点就炸,这就跟人吵起来了,隐隐还有动手的意思。
谢不虞无奈上前拉架。
而混迹在其中的一位弟子看见这场面,只不屑冷哼一声,只是声音太细微,一瞬又被众人嘈杂的言论埋没。
那人身披外门弟子校服,着一身月白镶银边袍,见众人都忙于争论,又四下看看周围确认无人注意到自己,似是把什么东西藏进腰间,又披上在其中不起眼的浅云斗篷便转身离去。
此举当然没能逃过萧瑾酌的眼睛,不过他也只是轻轻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谢不虞见拉架不成反被打,干脆及时从中退出,又趁着众人没注意他,悄无声息的溜到萧瑾酌身侧。
沈晏萧看了看忽然出现的谢不虞,低声在他耳边道:“此处应当还有一处无人知晓的地域,说不定那里有你要的东西。”谢不虞点头默许,转头示意沈晏萧跟上。
沈晏萧断后,心下却仍有顾虑,即便之前谢不虞向他介绍过此人,但单凭直觉也能感觉出来此人没那么简单。
三人同行由萧瑾酌带路顺着一个不起眼的羊肠小道走下去,身影逐渐被旁边大片压弯的竹林所隐没。
谢不虞边走边四处打量着,问道:“这是何地?”
入眼是个小院落。
周围谈不上有多荒芜,屋舍家具仍在,能看出从前有人在此地居住的痕迹,只是应当后来人离去,院内到处能看见稀稀落落的野草以及枯枝败叶。
这里竟听不见外界一丁点儿喧嚣的声音,阖上眼入耳的只有鸟鸣轻风,当真是个寂静散漫又闲逸的地方。
适合他这种人偶尔抒发一下深远的情怀。谢不虞摸摸下巴暗忖道。
“你带我们来这做什么?”沈晏萧带着警惕疑惑道。
萧瑾酌头也不回答道;“自然是找秘宝。”
谢不虞闻言心头一震,怪不得他先前对自己说拭目以待,合着说不定他早就将秘宝藏起来了,真是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思及此,他忙追随着萧瑾酌进入院落内的屋子。
倒不是他对秘宝有多感兴趣,而是为了忽然想到的一个猜测去验证。
屋内陈设和院落里大差不差,都是闲情雅致的文人氛围。谢不虞见萧瑾酌驻足停在一排柜子前,便问:“秘宝在这里?”
萧瑾酌边拉开柜门四处寻找起来,也不忘回身后之人的话:≈ot;差不多?算不上什么秘宝吧,外人传言什么起死回生的东西,不过也就是个破修武功的。≈ot;
谢不虞瞧着他蹲着翻看,倚靠在门边,又问:“你早就掉包了?什么时候?”
萧瑾酌叹了一声气,停了手上的动作,回头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