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三弟在开什么玩笑?”
凤池白脸上笑意加深,却不达眼底,语气也带了点火药味:“我有没有在开玩笑,大哥不是最清楚了吗。”
凤刑还要辩解,却听老爷子倏地爆发一句:“混账!自家兄弟都要这么对付吗!”
他心上一慌,赶忙说道:“不是的爷爷,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他目光炯炯地瞪向凤池白,呼吸乱了频率,大骂道:“三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未免也太居心叵测了!”
“我看居心叵测的是你吧,莫名地提出要进昀合,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心思。”凤军鸣难得有一次肯站在凤池白的角度替他说话。
尽管心里想的无不是,既然凤韫荆派不上用场的,那么他就只能将希望又寄托回凤池白身上,至少从感情牌先打起。最起码凤池白还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家产落入一个外人手里。
墙倒众人推,凤泗如一向是审时度势的。见状,她走到老爷子的身边扶住他,轻飘飘地横插一句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一家人,内斗起来传出去是会惹人笑话的。”
凤刑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面上已经开始有些挂不住了,只能嘴硬对凤军鸣说道:“二叔自然是维护自家儿子,哼,也不过是看四弟不中用了,就又关心上自己的弃子了。”
“闭嘴!”凤军烨怒斥他一句,又转头同老爷子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做。
老爷子直接将手中的文件甩给他,声音气得发颤:“你自己看看究竟是不是误会!”
文件摊开的那一刻,凤刑也隐约瞥见了一些内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恰在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徐涧云不满他方才说自己儿子的坏话,没好气地讥笑道:“哟,怎么不接啊?”
凤刑手指僵硬地掏出手机,是助理给他打来的,一通没及时接上,就又打来了一通。他将声音调小,喘了口气,才强装淡定地接起。
只是那头的语气并不轻松,助理告诉他,文家撤资了,包括先前谈好的那几家公司,无一例外也全部撕毁合约,他花大价钱购入昀合的股票,又低价抛出,这些钱全都白搭进去。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瞠圆,憋红了一张脸,指着凤池白怒骂道:“你害我!”
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凤池白冷静地说:“大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凤池白你别给我装了,现在股东全都撤资了,你敢说这不是你干的!”谈好的一切全部崩坏,导致先前运营的那家公司股票大跌,却被凤池白低价大量买入,原先是由他挂名的公司,此刻俨然让凤池白成了公司的大头。
凤池白弯唇,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的:“大哥这是承认昀合的事是你做的了?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现如今账务亏空的后果,全部要由凤刑一人去承担,他压根掏不出那么多钱,气从心来,连仅剩的体面都维持不住,抛空理智地骂道:“你这个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活该你妈被车撞死!”
话音一出,凤池白脸色骤变。他咬着牙,眼里的理智在消散,就在他即将控制不住情绪要冲上去时,一只手将他往身后推了一步。
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那力道丝毫没有收敛,像是卯足了劲儿,致使凤刑的脸不受控地顺着这股力歪向一边。
他愣了神,发懵地看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林唐,又是一声大吼:“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他是我的丈夫。我维护我的丈夫,有什么问题吗?我见不惯我的丈夫受欺负,有什么问题吗?作为凤家人,你就这点教养吗!”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身后那人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沉重,害怕他的理智会被怒火吞噬,她猛地回身紧紧攥住他的手,轻声道:“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