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请我吃一顿饭就好了。”
林拾禧这?才喜笑颜开道:“好,去哪里吃,我来?定,好不好?”
蔺遇白没有往深处去细想,随口道:“好。”
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道:“说?起来?,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未跟学妹商榷好,就擅自让去你与裴知凛陈情,你当时是不是压力很?大?”
说?起来?这?个?,林拾禧可就来?劲了,她先是摆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紧接着捂脸娇羞道:“裴系草当时穿着深色西?装,真的好帅啊!”
蔺遇白:“……”
怎么画风开始不对劲了?
“跟他讲明真相的时候,我一直心?慌得很?,好在他很?平静,只是让我给他看代课的聊天记录。不过——”
林拾禧话锋一转:“今天我看到裴系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白白学长,你要不要还是找个?时间主动?去道个?歉?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总要面对裴系草的。”
她特地补了一句:“比起我,他更希望你主动?去跟他解释。”
蔺遇白浅浅啜一口柠檬水,轻咳一声?,“我在微信上跟他解释过了,什么都说?清楚了,见面就没有必要了。”
温黄的灯光偏斜地洒照下来?,如一只细腻的工笔,描摹着青年的面容轮廓。
从短短的发际到略显绯红的耳畔一带,皮肤特别薄嫩,似乎可以窥视内部脆弱的玻璃体组织,浮现?着一道道鲜明的青筋。饮过柠檬水的嘴唇薄暗而?红润,跟他的双眸一样濡湿温润。
林拾禧渐渐看得痴了:“白白学长,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受?”
蔺遇白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出来?:“你说?什么?”
受?
这?是什么恐怖的用词?
他可不想当受啊!
林拾禧八卦兮兮道:“我俩也算是朋友了,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呗,裴系草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何这?么怕他?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蔺遇白放下杯子,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如果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那裴系草会?主动?来?到你宿舍楼下堵你?”
林拾禧一语切中要害,蔺遇白的耳根隐隐发着烫,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坦白道:“其实,他其实有给我买咖啡奶茶,约我看电影,生?病了会?带我去看医生?,还带我去逛宜家。”
“这?么好?”林拾禧有些诧异,“那你为何要躲着他?”
“就是因为太好了,”蔺遇白低垂着眼?,双手覆在膝面上,指尖捻住在裤缝周遭,捻出了一片褶皱,“才要躲着他。”
“啊?”这?回轮到林拾禧不解了。
“我是以你的名义跟他接触的,纵使他对我有好感,也是喜欢男扮女装的我,而?不是我本人。”
林拾禧有些不赞同:“我感觉,他应该早就猜到你是男生?了。”
蔺遇白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我昨夜跟裴系草解释事情原委的时候,他并不像是很?吃惊的样子。”林拾禧道,“指不定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呢?”
蔺遇白摇了摇头:“我跟他才接触了不到两月,喜欢得昏天暗地,显然不是很?现?实。可能这?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就不会?再?想起我了。”
蔺遇白都这?样说?了,林拾禧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正色道:“感情这?件事,希望白白学长多考虑一下吧,我是局外人,还真挺磕你俩的,要是能够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磕cp是一回事,真正谈起恋爱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蔺遇白虽然性格温和,对感情是比较慎重的。
他从小就懂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哪怕对裴知凛真的存在好感,但他和裴知凛相处时心?态放得很?平衡,因为不会?有结果,更不会?有苗头,那些心?软和权衡都被悄悄碾碎了,扫进某个?角落。
——
当夜,帝都某高档会?所。
水晶吊灯从挑高穹顶垂落,折射出细碎的流光,映照着深色胡桃木与丝绒沙发。空气里弥散着威士忌的暗香,偶尔夹杂着瓷器相碰的清响。侍者端着银质托盘无声?穿行,皮鞋踏过波斯地毯,一切声?响都被消解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