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而已。
那双浅色眸还总是“不经意”看向更衣室门口,一看就知道,他实际上是在等人。
究竟是等谁呢?
谢谨行勾着唇角,却没有告知温砚舟自己的到来,而是进了泳池,姿势格外标准地大开大合在泳池里游了好几圈,拍水声响彻在空旷的游泳馆中,完全就是在向在场人宣告自己的到来。
然而,这样游了几圈之后,他再探出水面,那本该站在岸面上的男人却是消失了。
谢谨行:“……”
百般媚眼做给了空气看,谢谨行脸上的温润笑意也挂不住了,更也游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冷脸上了岸,准备回更衣室换回那绑着领带的衬衫,继续在学校里寻找男人的身影。
只是他刚踏入更衣室中,却是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泣音。
那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楚,像是被欺负得无可奈何才止不住泄出,可哪怕是那样轻而细的声音,竟也像带着钩子似的,尾音上扬,引得听见这声音的人忍不住朝声源靠近。
谢谨行听着这声音,心中却是剧震。
这哭声,这么有点像是……
双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发地朝那泣音走去。
转过一排排紧闭的更衣柜,哭声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谢谨行的脚步,亦也愈发地加快了。
终于,他看到了一扇掀开的衣柜门。
门后,他看到了一对悬在空中的脚。
其中一只脚上的鞋掉在了地上,袜子亦是脱了半只,空落落地垂在足尖,露出半个雪白的脚腕,足面绷得极紧,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那若有似无的呜咽声,正是从那挡在过道的衣柜门后传来的。
除了呜咽声,谢谨行还听到了……水声。
黏腻水声与哭泣声同时响起,仿佛是有人被侵入到了最柔软的唇舌之中,被不断地翻搅舔舐,甚至是吃掉口中不停分泌的津液,却连合拢双唇也做不到。
游泳馆更衣室里的衣柜并不狭窄,甚至很是宽敞,可再宽敞……被逼入衣柜之中,连鞋袜都被卸去,根本连逃跑也不能,只能缩在衣柜之中,被逼迫着接受吞噬一般的亲吻,那种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该阻止的。
谢谨行站在原地,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甚至于,某个部位,竟是被这动静激得——兴致勃发了起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掩盖着一切的衣柜门缓缓掀开了。
俯身在衣柜深处的青年缓缓探出身,男人的双腿还无力地搭在他肩上,青年的其中一只手,甚至已经探入到男人的衣服下摆中,肆无忌惮地抚着男人细腻肌肤。
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一般,沈渊迟转过头,看向了谢谨行。
那张阴翳的、冷漠的、与谢谨行有几分相似的俊脸上,却竟是泛着一抹病态的红。
沈渊迟盯着谢谨行,竟是勾起了抹挑衅一般的冷笑。
仿佛在回击几日前,谢谨行在器材室对他说的那句话般。
沈渊迟无声道:“他、才、是、我、的。”
……
在游泳馆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温砚舟却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被沈渊迟藏到了衣柜里,亲到几乎没有了意识。
等恢复意识,他已经坐上了回谢家的车,沈渊迟坐在一旁,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翻飞——他已经在准备提早毕业的事情了。
作为一所针对富家子弟建立的贵族学校,圣黎学院在全球的认可度都很高,只要顺利毕业,就能直接进入各大公司管理层。
为了能早日在谢氏公司里有立足之地,而不仅仅是被单纯当做是谢家找回来的孩子看待,沈渊迟必须加倍地努力。
温砚舟原本想和对方商量一下,让沈渊迟以后不要在学校里那样亲他了,可沈渊迟直到回到谢家,居然一直盯着电脑在写资料。
见沈渊迟那么认真,温砚舟也不好打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