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模样:“咱现在可都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大敌意啊。”
程时栎看医生成功抽完血,掏出手机看时间,随口回道:“结了还能离,我也可以不和你做一家人。”
“别别别。”黎骏赶紧摆手,生怕这话被楼上的黎辘听见,改天就将自己发配到南半球去。
“我哥追你可不容易。”黎骏说,“你在他面前可千万别说这种话。”
“他追我?”程时栎放下手机,问:“他和你说的,他追的我?”
黎骏笑了笑,觉得程时栎这话问得毫无技术含量,他哥怎么可能是那种愿意把自己私生活摆出来说道的人。
“我自己猜的。”
过去的很多瞬间黎骏都觉得他哥疯了,这人简直就是受虐狂和恋爱脑的超级综合体。
“你不知道你出国这些年,我哥为了找你,都做了什么蠢事。就拿当初黎家和程家联姻这件事来说,那可都是因为我哥为了揪出你的藏身之地,不得不打入敌人内部。”
程时栎知道这事,当时听程沐灵说过两嘴,其中不乏程知远在其中推波助澜。
“他本来就忙,拼了命挤出时间往国外飞,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投科研基金,捐楼,这些都见怪不怪。”黎骏说,“七年时间,海外那些大大小小的高校他几乎寻了个遍,结果屁都没找到。”
程时栎张了张嘴,没接话。
“说到这。”黎骏好奇地歪过头,“我哥到底是从哪掘地三尺把你挖回来的?”
不是哪里挖回来的,如果硬要说,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命中注定,又或许是,所谓的宿命感,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相爱的人终有一天会克服万难再次相遇。
程时栎抿了抿唇,他的舌尖酸得要命,心情复杂地回道:“他在一家会所遇到了我。”
“会所?”
“嗯。”程时栎没隐瞒,“我当时只是会所的服务员,送酒的。”
黎骏一脸问号:“什么东西?你不是在国外留学吗,怎么变成会所的服务员了?”
如果黎辘没去eg,恐怕这辈子也很难再碰到程时栎,毕竟谁能想到,堂堂程家小少爷会堕落到为了生计在会所卖酒。
“奇怪!”黎骏吁了一声,摸着下巴,“我哥从来不去会所的。”
这问题程时栎没法回答,当初黎辘确实出现了,还趁机“报复”,把他拐回了家,之后阴差阳错发生了很多事,但现在回想,他们不过是由爱生怖,宁愿在假象之中把日子过下去,也不愿戳破泡沫,回归到没有彼此的生活。
黎骏满肚子为什么,追着程时栎跑,碰巧家庭医生上门给黎辘换药。
“你别跟着我。”想到黎骏的话,程时栎心情沉重,打发人道,“有什么问题,问你哥去。”
黎骏嘴贱,“你以为我不敢啊。”说完他瘪瘪嘴,骂骂咧咧拿起桌上的文件,往别墅外走。
换药前要先做基础检查,程时栎嘱咐好医生,没跟着上楼,心烦意乱地在客厅陪007玩耍,没一会儿,孟管家行色匆匆地从大门外进来。
没等孟管家说话,一道连续不断的滚轮声传来,几秒后,原本远在海外的陈瑛就这么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了玄关处。
程时栎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朝陈瑛喊了声“陈阿姨”。
贴身照顾陈瑛的佣人帮忙推着轮椅,程时栎心虚地朝楼上看了一眼,“您怎么回来了?”
陈瑛面色不太好,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她看向程时栎,回到:“小栎,你也在啊。”
程时栎只好跟上,几人搭乘电梯上二楼。
隔着门,陈瑛看到黎辘在里头换药,伤口没好透,乍一看有些血肉模糊。
黎辘侧着身,因为挡住视线没看到门口的几人,程时栎站在陈瑛身后,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黎辘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即便陈阿姨对着自己生气,骂自己一顿,也是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