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要不行了, 她也难过得很。
曲花间从妇人手中接过小孩儿,将他放在床上侧躺着,又解开裹得紧紧的棉被和小孩儿身上的衣物,嘴上还同妇人讲解该如何照顾发烧的人。
“高热的时候不能裹太紧, 这样不利于散热,惊厥的时候要解开他的领口和衣带,免得勒得喘不过气。”
做完这些,小孩儿仍在不停地抽搐,不见丝毫好转,妇人急得在床前走来走去,杜文君也立在旁边面露担忧。
那位妇人之前呼喊的叫春花的妇人端来一杯热水,想给小孩儿喂进去,被曲花间连忙阻止,“现在不能喂水,等他抽过了再喂。”
“诶,好。”春花不懂医理,但胜在听劝,闻言赶紧收回水杯,又听从吩咐小跑着去不远处的杂货铺找穆老取酒。
穆老爱酒,家里虽是都存着酒,曲花间让春花去要一些来,预备给小孩儿用酒精降温。
前世疫情期间他学习了很多应对发烧的知识,酒精降温就是其中一种。
这办法对小孩儿不算友好,酒精会刺激小孩子娇嫩的皮肤,但命悬一线时也顾不得这些了,而且这时代的酒没经过蒸馏度数不高,用来擦拭降温刚好。
等待取酒的时间,曲花间掏出随身的巾帕,汲了温水给小孩儿擦拭脸上的白沫,顺便也有些降温的作用。
小孩儿感受到舒适的温度,脸蛋儿不由自主的往曲花间手中蹭,手也无意识的薅住他的衣角,攥得死紧。
春花来得很快,片刻后便抱着个小酒坛跑进来,小孩儿也渐渐不再抽搐。
曲花间擦干净他身上的污物,雪白的巾帕很快变得脏污,杜文君连忙递上自己的巾帕。
他他接过来取了些酒液,又脱了小孩儿的外衣,将手伸进里衣,在背心和咯吱窝这些地方轻轻擦拭,待巾帕变干,又继续取酒擦拭手脚。
小孩儿并没有清醒,但手上力气出奇的大,攥着曲花间衣角的手怎么也掰不开,怕伤到他的骨头,曲花间也只能任由他攥着,只将握紧的小拳头擦拭一遍。
同样的动作反复了数次,小孩儿的体温总算降下了些许,通红的脸蛋也恢复了些肤色,曲花间得以缓了口气,打量起小孩儿的样貌来。
小孩儿莫约两三岁的样子,身上皮包骨头的没什么肉,显得头有些大,好在脸上多少带着些婴儿肥,看起来还有几分幼态的可爱。
虽说闭着眼,但不难看出小孩儿五官生得十分端正,粗黑的睫毛和狭长的眼缝都显示出他应该有一双大眼睛。
许是退了热身上好过了许多,小孩儿渐渐恢复了些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睛。
果然如曲花间所料,他的眼睛很大,一双黑眼珠也大大的,装满了大半个眼眶,露出的眼白上布满许多红血丝。
“娘亲……”小孩儿声音细弱,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认错了人,竟将曲花间当成自己娘亲,依恋的唤了一声,还费劲的往他身边挪了挪,想挨着‘娘亲’更近一些。
一直照顾他的妇人无奈道:“哎哟,这孩子真是烧傻了,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了么!”
小孩儿听到声音眼珠动了动,看了眼妇人,又看看曲花间,又叫了一声,“娘亲……抱……”
长相可爱的人类幼崽,生着病,软软糯糯的要抱抱,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得软下心肠,何况是本就心地善良的人?
妇人柔着嗓音,伸出双手作势要抱,“来,婶婶抱啊。”
谁知小孩儿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躲开了妇人的手,眼巴巴地望着曲花间,“要娘亲抱。”
曲花间心下一软,伸手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行,叔叔抱。”
“好轻啊你,快点好起来,多吃点饭,长得壮壮的好不好?”小孩儿好歹也有一米高了,抱在怀里却轻得很,曲花间不怎么费力便抱了起来。
小孩儿靠在曲花间臂弯里,小脸在香香软软的衣料上蹭了蹭,细声细气地开口,“娘亲不气,我乖乖吃饭饭。”
“是叔叔,不是娘亲,乖乖,叫叔叔。”面对这样可怜又可爱的小孩子,曲花间忍不住夹起嗓子,柔声道。
哪知小孩儿根本不买账,执着的又叫了声“娘亲!”
曲花间无奈,也不能与病中的小孩儿理论,只得问杜文君,大夫还有多久到。
“昨日一早出发的,大夫肯定坐马车来,要比骑马慢一些。”杜文君伸长脖子看了眼窗外院子里的日晷,“辰时末了,若是连夜赶路的话再有个把时辰也该到了。”
曲花间点点头,看了眼怀里依旧紧紧攥着他衣角的小孩儿,“你先去新学吧,帮我告个假,让阿冉帮我代一下上午的课。”
“好。”杜文君应是离去,春花还要照顾自己负责的孩子,也跟着出了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和那位负责照顾小孩儿的妇人。
妇人见小孩儿情况稳定不少,又有曲花间照顾,便道:“东家,我去熬点稀粥,待会儿给狸奴端来,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曲花间颔首,妇人离去,他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