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阵,因为阵势已运转,即便镇坛木被损,余威还在,或许效用没那么大,但困邪除祟绰绰有余。只待天光,他便会被灼烧成灰烬。
冯渐微不及思考,卢行歧做这种损己害人举动后的意图,就被一声枪响拉回思绪。
闫禀玉扑出阵外,身上已经被嗜血痴狂的敕令纸人覆满,刘三子还在持枪补刀。
冯渐微转身去堵住枪口,严辞喝道:“刘三子!”
“冯大爷你……”刘三子怕误伤到他,忙用手压下枪口,恨铁不成钢道,“大爷你怎么回事?你知道你在帮谁吗?”
冯渐微一个眼神,活珠子立即拿上剩余的朱砂去帮助闫禀玉。
刘三子见他们一个两个的尽帮外人,立即喝令其余刘家部下,“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处理完这里,再去对付风水耗子。”
刘家部下纷纷托枪瞄准。
活珠子也在射程之内,冯渐微张手挡在所有枪口前,声嘶力竭制止:“住手!别开枪!会伤及无辜的!”
见他如此,刘三子心中更是忿忿不平,“冯大爷真要如此吗?你身上可流着刘家一半的血液啊!”
刘家部下的枪口避开冯渐微,又发射出两枪,冯渐微见阻止不成,搬出身份,“我是你们姑奶奶的独苗,这刘家也有我一半传承,我的话就不中听了吗?”
他再向刘凤来恳切进言:“刘凤来,够了,真的够了!别再造杀孽,他人因果他人背负,别再给刘家造业。他们……他们受太极阵所困,已经凶多吉少了……”
活珠子撒朱砂,念驱邪震煞咒驱赶敕令纸人,但无用,因为纸人见血开胃,不啃食殆尽不停。
刘凤来挥手制止部下,“不用管那女人,徒劳挣扎而已。”
况且那女人如果真重要,卢行歧也不会拿她去破阵,是他料错了两位之间的关系。
刘家部下收枪退后,冯渐微趁刘凤来不备,抢走他的法鞭去驱役敕令纸人。他救不得卢行歧,却希望能保住闫禀玉一线生机。
敕令纸人交付魂息,法鞭作用只剩形式而已,冯渐微不知,刘凤来也不管。
刘凤来无心阵外闹腾,再次关注阵内。说实话,当他看到卢行歧以阴身拔出镇坛木,他震撼无比,心中对其的怨恨中掺杂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敬佩之意。
太极金光衰败之势止住,阵势稳住,敕令纸人墙逐渐修复。
闹剧终止,无论神鬼,谁也不能阻挡刘家改生道。刘凤来冷笑,低声语:“卢行歧,你的能耐到此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阴气忽从阵势裂缝中震出!
覆盖在闫禀玉身上的敕令纸人,被阴气扑落大半。
刘凤来与刘家众人皆被这阵阴风扫退几步,胸腔中郁结横生,堵得人身体寒凉。
冯渐微第一时间抓住活珠子,呼念心神归正、魂魄安固的净心咒,才挡下了这股慑人的阴气。
晴空雷鸣,冯渐微收住法鞭,抬眼观天。
雷声过后,闪电骤出,横扫暗夜,如天罗地网点亮整片夜空,呈现出利器一般的所向披靡气势。
天生异象,星辰光耀退避,这是有宝器现世!
而在太极阴阳阵上空,有一人影飞身凌立,双手并剑,指向黑空,声达天地:
“卢氏数走阴司,通阳世之责,承黄泉主令,今命阴鬼开道,拘魂幡、应召!”
天空阴云翻滚,雷霆声震,就见其高扬手,剑指天雷。狂风四起,吹得长衫猎猎,风击发尾金钱,传出泠泠空音,仿佛在奏激昂入阵曲。
黑空突然撕开一道渊口,现出一张黑底鎏赤的幡,幡中有幽冥麒麟兽金身镇守,幡手柄如宝剑起锋,质比曜石,缓缓降落到卢行歧掌中。
他高举起幡,迎风挥舞,周边气流随着幡动而汇聚,逐渐黑化成阴气。那阴气拢上他周身,像是被他吸引臣服一般,拘魂幡被阴气滋养生出诡异红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使他犹如指挥千万阴兵的黄泉主,又或是于奈河中阵前御敌的修罗鬼!
而太极阴阳阵中,太极金光被拘魂幡阴力所压,继续衰败。敕令纸人畏惧这股号令之力,魂息山崩地裂,纸身颤颤发抖,俯首跪满整个后山,哭求声惶恐不安。
冯渐微眼见,想起那句传言:卢氏血脉内藏大乾坤,携拘魂幡而生者,乃钦定门君。
第35章 (增拘魂幡设定) 我一鬼迟早落黄……
梧州府卢氏为走阴人入世,阳间人走阴间事,走得太多伤了后嗣时运,后来卢氏先祖为留门脉而断了与阴间的联系。黄泉主念其功劳,将阴兵调令之力托生为一柄拘魂幡,降于卢氏血脉中。
携幡而生者,乃钦定门君,是为卢氏一脉的传承人。
八大流派之人,皆闻拘魂幡来历,更知其力有三境:令魂,破界,通极。
拘魂幡降于阳世,却负强大阴力,能驱孤魂野鬼,甚至可从阴司借兵。其威如同黄泉主亲临,百鬼见之跪伏,无敢不应。此为一境令魂。
鬼门关口一直由郁林州冯氏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