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开口,沉默中带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柳董只觉得眼前一黑, 身形晃了晃, 几乎要站立不住。
陆家、闻家,现在再加上一个赵家!柳筱宁这一出蠢戏, 简直是把柳家往死路上逼!
柳母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扶着女儿的手都在发抖, 看向柳筱宁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解。
而赵治勋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尽褪, 比刚才被柳筱宁算计时更加难看,是一种掺杂着恐惧、怨恨以及屈服的复杂神情。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两年前那场让他声名狼藉、彻底失去父亲信任的「设计」,根源正是来自眼前这个他名义上的哥哥!
从那以后,他不仅在家族中地位一落千丈,更是对「被算计」这件事产生了近乎病态的恐惧和应激反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用那种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的眼神看着他。
赵治勋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在绝对的算计和实力碾压面前,他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憎恶赵时砚,但更怕他,怕他不知何时又会伸出那双无形的手,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赵时砚的目光只在赵治勋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工具的状态。他这位名义上的「弟弟」,永远这么不成器,轻易就被人当枪使。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柳董身上,声音平稳,却透着寒意:“柳董,我赵家的人,是这么好算计的?”
没有提高声调,甚至没有明显的质问语气,但这句话的重量,却让柳董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赵总!是小女无知,被人利用!她绝没有针对赵家的意思啊!”柳董的声音有种绝望的克制,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利用?”赵时砚薄唇微勾,毫无温度,目光转向房间内的肖棠,又淡淡扫过柳筱宁,“一个自作聪明,一个心怀鬼胎,倒是绝配。”
他一句话,彻底撕开了柳筱宁和肖棠之间那层遮羞布,将两人钉死在了「合谋」的耻辱柱上。
柳筱宁浑身一颤,在赵时砚这种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无所遁形,那比面对陆曜的冷斥和父亲的巴掌更让她感到恐惧和羞耻。
她本就不指望赵时砚会好心帮她,但她以为最起码在设计赵治勋这件事上,他和她是一致的,谁知道他竟然
全身血液逆行,涌动的太阳穴激得她眩晕,她感觉自己飘在云端,下一秒就会坠地,落得个死无全尸。
赵时砚不再看柳家人,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转向陆曜,语气稍缓:“陆总,抱歉,家事不宁,扰了凌美的场子。后续事宜,赵氏会一并处理。”
陆曜神色稍缓,点了点头:“赵总客气了。”
简单的对话,已然将柳家彻底排除在外,定义了今晚是柳家同时得罪陆、闻、赵三家的性质。
柳筱宁看着眼前这一幕,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母亲怀里,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柳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哪怕是为了家族最后一点颜面,但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他知道,再多说一个字,都可能招致更残酷的后果。
“不过赵总,有件事我还得确认一下。”陆曜摸了下鼻子,目光忽落在缩成小小一团的肖棠身上,又补了一句,“不知肖小姐算不算是赵家人?”
肖棠一直噤声躲在阴影里,试图减少存在感,乍然听见陆曜cue她,刚落下去一点的心又提了上来。
赵时砚的出现,宛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现在陆曜忽然cue她,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祝清枝的后台这么硬,否则她也不至于栽得这么狠。
都怪她犯蠢,怎么能轻易相信了柳筱宁的鬼话,真以为这里头有赵时砚的授意。也怪她明明看到祝清枝那一桌有那么多眼熟的男人,也没多想一点。
但在赵时砚心里,她是不是多少有一点份量呢?
她缓缓抬眸,水盈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赵时砚,里面全是恐惧和害怕,还隐藏着一点希冀。
可赵时砚吝啬到根本没分给她半个眼神,语气松散,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任凭陆总处置。”
陆曜点点头,也不知道话里有没有讽刺的意味:“也是,没有自家人算计自家人的道理。”
但对肖棠而言,都不重要了。
因为「任凭陆总处置。」这六个字从赵时砚口中说出,轻描淡写,却等于将她完全推了出去,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她喃喃自语:“我怎么不算赵家人呢?我是你是赵董的”
可话还未完,赵治勋恶劣地给她了一脚:“艹,老子t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这一脚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和屈辱,仿佛要将自己在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