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面无表情地说。他忙死了,没功夫听人仿佛美高an girl一样阴阳怪气搞美式霸凌。
“甜心你真凶。”女祭司受伤地说。但很快她又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地作死拨撩人,也不知道这坏习惯到底和谁学的。
“不过哪怕这么凶也很迷人,”她故意眼神迷离着呻吟道:“亲爱的,在绽放会议上你表现得简直棒极了,让我想要当场撕掉你的衣服,想要狠狠把你——”
阿帕特拉的声音忽然哽住了,瞳孔剧烈瑟缩了一下。她忍不住后退一步,感觉后颈和手臂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那位阁下也在这里,对吗?”女祭司小声问道。
而她的“甜心”那双烟灰色的眼瞳正毫无波动地与她对视,甚至令人不由心生一种,被此人看透了一切轻佻伪装的恐惧感。
“好吧,好吧。”阿帕特拉撇了撇嘴,几不可闻地嘀咕抱怨道:“真是小气吧啦的男人……”
男神也是男人。
女祭司终于正经了起来。
“想必上一次的交易让您很是满意。”她略带期待地开口道:“至于现在,不知您可有兴趣进行一个新的交易?”
教授掀起眼皮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毫无征兆地说:“你知道我知道了神明的行踪——谁告诉你的?”
但还没等女祭司回答,他便了然地给出了答案:“是你的老师马格纳斯。”
“什么都瞒不过你,甜心。”女祭司柔声道。
她不再兜圈子,以免产生彻底激怒人的风险——不论是激怒哪一个:“我知道您厌恶帝国如今的统治者。”
“不过很正常,我也讨厌他们,恨不得他们立即去死。”她笑嘻嘻地说:“我那亲爱的、愚蠢的、懦弱可笑的王兄,彻底被下半身毁了脑子;至于爱斯梅瑞那个婊子——她只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却选择对无能的丈夫保持忠诚的可怜虫。”
“这样的王室,这样的‘神眷者’,哪里还有效忠的必要?”有一瞬间,女祭司的脸上流露出异常狰狞的表情:“脏死了,烂透了,腌臜得令人恶心——”
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声音重新变得轻柔甜蜜:“你不想杀死他们吗?甜心?你不想让这对被神厌弃的高贵夫妻的血将王座浸泡得通红,让纯金王冠在地上咕噜噜滚动,让所有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和大臣毕恭毕敬地跪在你面前,然后便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那些伟大的事业吗?”
“这很简单,亲爱的。”女祭司软绵绵地说:“只要您需要,我愿意为了您背负手染亲人鲜血的罪孽……”
教授慢慢挑起眉头:“你是想让我当国王,还是想要自己当女王?”
“女王?不!”阿帕特拉立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天真、却更显诡异的笑:“我的阿娜勒妮呐,当然不,亲爱的——我对那个肮脏、冰冷、沾满血污与诅咒的王座没有任何兴趣,它只会束缚我的自由,玷污我对阿娜勒妮纯洁无瑕的爱,它对我来说是诅咒而不是嘉奖。”
“但是如果您想当国王?”女祭司夸张地提起裙摆行了一礼:“当然可以!亲爱的陛下!”
“不过除了现国王和现王后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阻碍。”她捏起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距离:“非常微小,但是不得不提。”
教授冷漠地盯着她,难为女祭司在“看你怎么忽悠”的眼神下还能继续表演。
“您知道当今国王与王后膝下没有孩子吧?”阿帕特拉故作神秘道:“据传言咱们的王后陛下在当驯兽女时伤了身体,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是她嫉妒心强烈,不允许丈夫留下任何不留着她的血的子嗣。”
“帝国没有流淌着尊贵马基安血液的下一代继承人,这可是大忌,”女祭司的声音越压越低:“但是您知道王庭议会今年以来劝诫的声音为何越来越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