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必然会承担更多的挣扎与痛苦。
阿祖卡的神情变得越发柔和。他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又忽然顿住了。
原本蜷缩在他膝上的人动了,对方本能往他怀里蹭了蹭,含糊地咕哝了一声,有些沙哑地低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天黑了吗?”
他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些微尚未清醒的朦胧鼻音。
“太阳落山了。”救世主的声音低柔轻缓,带着温柔的笑意。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试图从他怀里爬起来,他又温声道:“我已经将需要回复的信件分类整理,需要刊发的稿件也已经润色调整……”
他表现得对另一人的工作了若指掌。
“想喝点水吗?”阿祖卡试探着摸了摸黑发青年的后颈——温热细腻,正亲昵贴附着他的掌心。
“……唔。”
对方还有些迟钝,良久才应了一声——但他依旧没忘记道谢,看起来居然有点……乖?
玛希琳神情微妙地看着那位陛下在另一人膝上睡得头发凌乱、脸颊压出些微红痕的模样,也许是眼睛被蒙住了的缘故,他看起来似乎好亲近了许多,甚至更加柔软,像是浑身的绒毛都在慵懒地绽开——然后对方忽然坐了起来,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红发姑娘还是不由身体一僵。
“玛希琳小姐?”
黑发青年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无波。
尽管知道对方听不见她和阿祖卡的谈话,但玛希琳就是莫名心虚。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迅速转移了话题:“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气味。”教授简短地说:“你身上有一种刚刚烘烤出来的、很甜的香气——你去了面包房。”
“没错!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红发姑娘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摸出个纸袋,并且友善地向人发出了邀请:“话说你要来一点吗?”
能怎么办呢?玛希琳干脆开始摆烂。
毕竟她的那位好友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就不再轻易改变。作为朋友,这种事上她能做的也不过是旁观,祝福,并且祈祷这将不是一场悲剧。
……
奥雷对女主与反派之间的怪异温情暂时一无所知。
“那家伙告诉我可以找你谈谈。”刺客带着夜晚的寒气翻窗而入,非常简短且粗鲁的开启了一场谈话。看来他最终还是忍下那些别扭的心思,冲前世的最大敌人低下了头。
“……所以你一定要趁着我看不见的时候来?”
被突兀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教授忍不住皱眉嘲讽他:“怎么着,担心正常状态的我会看穿你的一切小秘密吗?”
下午睡了一觉,现在他还称得上精神,似乎没有太多理由去泡咖啡——见鬼的奥雷·阿萨奇,但凡换一天,他都能找到借口多来一杯咖啡,还不会被某人责备。
“……我在另一边。”奥雷面无表情:“你阴阳怪气的对象是墙。”
“别想骗我。”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暴君冷笑着冲他挑起下巴:“我的声源定位能力没有问题,依据时间差和强度差,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你就在我的左手边——除非你用了魔法。”
习惯性用法术遮掩走位混淆位置的刺客:“……”
“……这不是重点。”奥雷深吸了口气,再三叮嘱自己,尽可能不要采用攻击性用词,除非他想将这场对话变成一场争吵,再把自己气得心梗。
“我去了一趟黑夜神殿。”他低声说。
对方交给他的任务同样涉及了黑夜神殿——奥雷不想去深思这是算计还是巧合。
另一人懒洋洋地唔了一声。
“我看见了,自我的身上出现神印的那天起,神殿在记载我的行踪……非常详细。”刺客站在阴影里,某一瞬间,两只灰蓝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失去一切的痛苦与迷茫:“前世的我却一直以为监视我的人是老头子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