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虞把他们送到门口。
徐非耀换好鞋,不死心的张嘴就来,“阿虞,你现在也25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嗯?你最近转行做媒婆?”顾虞挑眉。
周意白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阿虞,他一喝醉就胡说八道……”
徐非耀不甘心的扒拉周意白按在自己嘴上的手,“不是,我……”
徐非耀憋了一晚上了,他心里就憋不住事情,要不然也不会一有怀疑就忍不住拉上周意白一起过来试探。
结果没想到周意白力气竟然比他还大,把他径直往外拖的同时还把门带上了。
门沉缓的合上,周意白才松手。
“不是,你干嘛拦着我啊?”徐非耀问。
周意白提着垃圾走进电梯,“阿虞既然不想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徐非耀也走进去,电梯叮的关上。
徐非耀沉默了一会儿,“小白,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安静的电梯里,周意白嗯了一声。
以他们的角度,其实没看到很多,但是那双白的发光的抓住阿虞的裤子的手,还有靠在阿虞大腿上的乌黑的发顶。
唔,那个角度。
徐非耀低头看了看。
好像刚好能贴上。
“嘶。没想到阿虞竟然有这种癖好!这也太闷骚了!”
电梯叮的一声来到一楼。
周意白大步走出去,“你最好憋住别到处乱说,你忘记你上次说阿虞和元俏很配的时候,去非洲呆了三个月才回来了?”
徐非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上次他就是跟别人喝酒聊天的时候,顾虞作为圈里最闪亮的商业天才,受圈内无数年轻一代的憧憬。
他那时就是被捧的忘乎所以,一有人说起不知道谁才有资格站在顾虞身旁。
那他当然就是顺着话题说下去分析,圈内也就只有元俏才算跟阿虞门当户对。
他哪里知道第二天开始,顾虞和元俏订婚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了。
甚至还让元俏以为顾虞有意要跟她家联姻,给顾虞造成一些不小的麻烦。
后面他因为公司的海外项目不得不去非洲待几个月。
徐非耀理亏,回来时还道了好几次歉,这事儿才过去。
“这次不一样!”徐非耀只心虚了一会儿,就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元俏那是跟阿虞交情本来就不深,但这次这人可是直接跟阿虞同居了!”
周意白无法反驳。
徐非耀继续说,“而且两人还玩得这么花,没想到他竟然领先我这么多步!”
他还以为阿虞连怎么做恨都不知道呢!
“等时候差不多了,他自然就会说了。”周意白再次警告:“你不要到处乱说。”
“行。”徐非耀口上说着,眼睛却不安分的乱转。
等两人分别开车离开,徐非耀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又放下,反复几次纠结之后,他总算下定决心这次要保密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提醒显示是顾虞的母亲。
徐非耀一路的挣扎猝然瓦解,“这可不是我要说,这就是天意!”
要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来,这就是老天爷告诉他刚才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徐非耀闪电般接通电话,畅快的笑意倾泻而出,“喂,伯母……”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虞将两人送走之后,去厨房打开冰箱猛灌了一瓶冰水,才匆匆忙忙地进入主卧,来到衣帽间。
一路上他大步流星,脚步急促匆忙。
然而等靠近衣帽间,他的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如同一个树懒,无声无息地靠近。
江与墨还是他离开时候的姿势,坐在地上靠在衣柜的隔板上休息,一双腿紧贴斜斜的曲起。
上半张脸被他的头套完完全全的套住,只露出嘴唇和下巴。
少年一动不动,仿佛放置在精美橱窗里的高级人偶。
顾虞故意加重脚步声。
少年立刻似有所觉向他这边转头看过来。
顾虞心里微动。
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他一直在等他的错觉。
高大的身体居高临下,灯光从背后照过来,影子将少年完全笼罩。
“你回来了?”少年怯生生的说道。
他瘪了瘪嘴,似乎有些委屈,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鼓了鼓脸颊,“我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少年抽了下鼻子。
“嗯。”顾虞恍然惊醒,不久前少年的急切的询问回到脑海,他不由蹙起眉心。
少年这副依赖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一种在绑匪和人质之间常见的病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在受害者面临极端威胁的时候,会对加害者产生情感认同,并形成融洽的关系。
受害者甚至可能会服从,崇拜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