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我就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薛长松又往后撤,被明堂拉住:“别动,让我闻一下。”
再躲就太明显了,薛长松不敢再动,僵在原地任由明堂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你洗澡了?”
“嗯,”薛长松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尽量放空大脑,“热。”
“热?”明堂问,“暖气开太足了?我觉得还好啊。”
“没,做题做的。”薛长松咽了一下口水,连话都变简短,生怕明堂看出来什么。
明堂闻了半天,终于得出了结论:“是不是张妈换了你房间的沐浴露?”
还挺好闻的。
“可能吧……”薛长松松了一口气,“快做题。”
“可是家里不都用的一个牌子吗?”明堂纳闷,“你刚才看到是……”
薛长松的手机响的颇是时候,他几乎是逃命似的把手机拿起来往旁边走:“我去接个电话。”
薛长松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把洗手间的门关严,接通:“喂。”
“你要找的那个人提前出来了,是被一辆奔驰车接走的。”
“好,我知道了。”
吴远被移交到拘留所的那天,薛长松在拘留所外找了一个常年流浪的人,给了他二百块钱,等张远出来了就找个地方给他打电话。
吴远一上车就被蒙上了头套,他也并不反抗,老老实实缩在车中一角:“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话的人声音明显比他年轻:“少问,等会儿见到人,问你就说,不问你别开口,少爷不喜欢人话多。”
“哎哎,好。”吴远窝在逼仄的角落里,连手都伸不开的地方,硬是把点头哈腰的姿态做了个全套。
安静了一会儿,吴远又试探着开了口:“大哥,我这都已经到我儿子学校去过了,少爷还找我干什么事啊?”
“不问你就别开口,听不懂人话?”另一个方才把他扯上车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还“儿子”,叫得倒亲密。
要不是知道这个爹专门到学校去给儿子丢人,那边儿子转头把爹举报进拘留所,他差点听出父子情深的味儿来。
吴远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噤了声,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年到处欠债,也到处被追债,走在村子里都能被债主揍两拳,他早就被打怕了。
早知道不招惹这伙人。
谁也没想到薛长松给钱那么利索。
吴远咂了咂嘴,他儿子还真是有情有义,不像薛窈那个贱女人。要是知道是这样,他何苦受这份罪呢?
幸好,也不知道薛长松怎么得罪了这些大人物,至少在薛长松被整够之前,他还是有钱拿的。
奔驰驻停,车门被拉开,吴远被拽出去。
他看不见,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好像是在消防通道里,没关严的门外还传出酒吧里震耳欲聋的舞曲和人声。
上了好几层楼梯,吴远被塞进一个包间里。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部的声音。
头套还戴在头上,吴远不敢擅动,却在头套内准备好了讨好的笑容。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先迎接的是一记巴掌。
相当清脆,吴远的脑袋都是懵懵的。
然后是几记重拳。
他一有点钱就想放到赌桌上翻本,数钱的时候多,赢钱的时候少,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体早垮了。
没挨几下,就开始倒在地上出冷汗。
吴远连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您说想怎么整薛长松,我都听您的!”
打在身上的拳头停了一下,吴远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挨了一脚。
他以为对方毫不动心,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连忙扯着嗓子喊“救命”。
没想到那人还真停了。
吴远尴尬地爬起来。
“把他的头套摘下来。”一个相当年轻的声音响起来。
终于重见光明,吴远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包间中的状况。
七八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二字排开,簇拥着中间沙发上的人。
面皮很嫩,看起来跟薛长松差不多年纪。目光却透露着阴狠,吴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