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垂眸敛目,扮演着安静顺从的妻子角色,眼角余光却飞快地扫视着周围。
长公主府的梅园果然名不虚传,红梅、白梅竞相绽放,冷香浮动。
今日长公主府宾客如云,衣香鬓影,言笑晏晏,秦可可很快就在一群娇俏的贵女中,看到了那个被系统标注出来的身影——
苏柔儿。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外罩月白绣兰草的斗篷,身形纤细,容貌清丽,并非绝色,但眉宇间自带一股楚楚动人的风韵,正与身旁的少女低声说笑着,声音温软,看起来纯真又无害。
秦可可心下一定,正盘算着如何“自然”地接近,却见谢珩的目光似乎也若有似无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虽然极快就移开,但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仿佛微妙地缓和了一丝丝。
果然在意。
秦可可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然而,还没等她迈出步子,一位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夫人在几位女眷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显然是冲着谢珩来的。
“永宁侯今日气色瞧着倒比往日好些了,真是万幸。”那夫人笑着寒暄,目光却顺势落在一旁的秦可可身上,带着审视与好奇,“这位便是新夫人吧?果真是……秀外慧中。”
谢珩淡淡应酬:“劳烦挂心。内子初次参加这等宴会,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那夫人笑道:“侯爷过谦了。”她转而看向秦可可,语气热络了几分,“秦夫人初来京城,想必还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日后多出来走动走动才好。正巧,我娘家侄女前几日还念叨着想找位手谈的对手,听闻夫人棋艺不俗,不如过去指点一二?”
这显然是要将她从谢珩身边支开。
秦可可心下明了,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以及些许羞涩:“夫人谬赞了,妾身技艺粗浅,只怕贻笑大方。”她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珩,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谢珩眸光微沉,似乎不太情愿,但在这种场合下也无法拒绝,只淡淡道:“既然夫人相邀,你便去吧。勿要扰了诸位雅兴。”
“是。”秦可可柔顺地应下,对着那位夫人微微一福,“那便叨扰了。”
她跟着那位夫人走向水榭那边的小圈子,心里却惦记着不远处的苏柔儿,机会正好,等脱身后便可以去“偶遇”一下。
水榭里几位年轻夫人和小姐正在品茗闲聊,见她过来,纷纷起身见礼,那位夫人的侄女果然摆开了棋盘,邀请她对弈。
秦可可心不在焉,但凭借着系统初始给的智商80点,应付这种场面棋局倒也游刃有余,她落子如飞,看似专注,实则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苏柔儿的身影上。
一局终了,那位小姐输得心服口服,连声称赞。秦可可谦逊了几句,终于找到借口脱身。
她理了理衣袖,端起完美的笑容,朝着记忆中苏柔儿的方向走去,梅影扶疏,暗香浮动,她几乎已经能看到那抹水绿色的裙角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微哑还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夫人。”
秦可可脚步猛地顿住,背脊微微一僵。
谢珩不知何时竟也来到了附近,他坐在轮椅上,由侍从推着,停在一株老梅树下,苍白的面容在红梅映衬下更显寡淡,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黑沉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冰冷。
“过来。”他命令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为夫有些不适,你在一旁伺候。”
周围的谈笑声似乎都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了过来。
秦可可指甲掐进了掌心,这狗男人分明是故意的!什么不适?不过是阻止她去接触苏柔儿!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转过身时,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柔顺的表情,甚至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侯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妾身这就来。”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微微俯身,做出关切的样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侯爷真是……‘体弱多病’。”
谢珩抬手,看似无力地搭上她伸过来想要搀扶的手臂,指尖却如铁钳般骤然收紧,捏得她腕骨生疼。
他仰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极冷的又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
“本侯警告过你……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