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避嫌,把牛奶还给杨悦:“你照顾好他,我去办出院手续。”
混在什么样的圈子,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董只只天天跟刘祖全他们几个待一块儿,个个不拘小节,便成了今天的样子。
杨悦也是,起初是不想随父母去非洲开矿,立志考上北大,留在国内。
陈嘉弼悉心辅导,她不负期望,如愿以偿。
他这人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时间久了,潜移默化,杨悦褪去了年少狂妄,淑女谈不上,行为举止,较之前大有改观。
杨悦说是陈嘉弼室友找的她,有点不放心,赶过来看看。
她不是块读书的料,揠苗助长,身边都是学霸,学业吃紧,跟陈嘉弼一个系,拜托他继续补课,每月两千,当是酬劳。
高中三年,两人知根知底,陈嘉弼缺钱,也就答应了。
送陈嘉弼到宿舍楼下,董只只把刚去超市买的营养品,交给杨悦:“麻烦好好照顾我弟。”
杨悦接下东西,浅笑点头。
陈嘉弼挑眉:“不上去坐坐?这就要走?”
董只只摆手说不用:“一会赶飞机,明天要上班。”
陈嘉弼试探道:“全嘉最近状况不好吗?怎么想到去上班?”
“我先把东西拿上去,你们慢聊。”姐弟难得相聚,定要拉会家常,她这个外人在场,反倒拘束,杨悦识趣走开,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拎东西上楼。
董只只憋不住话,正愁没人唠嗑,多聊几句:“公司没事,最近捡了个美差,你姐我现在可牛掰了。”
“恒裕地产总裁秘书,恒裕集团知不知道,香港上市公司,顶牛了。”她竖起大拇指,朝自己指指,扯住裙摆转了个圈,“看看,有没点淑女风?”
春风拂过,群袂翩翩,她还穿了黑色高跟鞋,与平日里的董只只大不相同。
很美,气质成熟,但不像陈嘉弼熟悉的董只只,感觉完全变了个样,心里头别扭。
董只只也别扭,不常穿裙装,还这么短,公司有公司规定,她没办法,好在也穿不了几天。
等拿到尾款,她又能回归到从前,想干嘛干嘛,无需拘束。
直到董只只登上飞机,也没说出心中打算。
买房的事,闷在肚子里,等拿到房,再和他们说。
她想好了,主卧留给陈嘉弼,鼎之肯定不乐意,心里的苦,不好跟他说,怕两兄弟闹翻。
一切尘埃落地,鼎之说什么都不顶用。
时隔多年,再见杨悦,董只只很意外,也很欣慰。
同为女人,瞧她看陈嘉弼的眼神,忙前忙后那股子热和劲。
不管陈嘉弼怎么看待,女生主动,是个好苗头,保不齐日久生情。
若真能走到一起,省下董只只许多麻烦事。
摆好东西,杨悦把陈嘉弼拉到宿舍楼下的小树林里:“喏!这是你姐刚给我的钱,还给你。”
她不缺钱,受之有愧。
陈嘉弼不客气,塞入裤兜,左右瞟两眼,劝诫道:“我们只是家教和学生关系,你别多想,我姐这个人,就爱乱凑对。”
杨悦神色淡然,笑盈盈道:“我知道,我没多想,真要看上你,当初就不会答应分手。”
“那最好。”陈嘉弼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杨悦面颊渐红,待他消失在楼道里,又痴痴地看了会儿,才离去。
年少的她,不把感情当回事,陈嘉弼提出分手,她欣然同意。交往目的本就不纯,杨悦当时不觉得难过。
朝夕相处,暗生情愫,偏偏陈嘉弼还把身材锻炼得这么结实,人又帅气。
杨悦曾经真的以为,他喜欢男生,今日从他看董只只的眼神,意识到那是看心仪女生才有的明亮、羞涩和期盼,闪含万丈光芒。
不管两人是否真的是姐弟,陈嘉弼从不在别人面前提及姐姐,杨悦心里清楚,自己再次失恋。这段感情,没来得及开始,已经结束。
这回与上次截然不同,鼻腔酸涩,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