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林舒蕴头也不回的背影,心中升出一抹怅然若失的酸涩,除了哄着他给她解药外,竟是连一句柔情蜜意的话语也没有。
他就像她用过就丢的茶盏一般。
此时,远处的拐角处停靠着一辆朴素的马车,一双手缓缓掀开车帘。
那人身着银白色四爪蟒袍,长相温和笑眯眯说道:“定安郡主竟然和我亲爱的弟弟有私情,他和皇帝老儿真不愧是父子,都喜欢些有夫之妇。”
看着陆誉的马车缓缓离开,男人轻轻拍手指,侍卫当即揪过来被包扎好的周斯昂。
“你说他们曾经在西北就有私情?”
失血过多的周斯昂脸色惨白,他赶忙点头道:“回禀二皇子,是他们自己说的。”
二皇子温和的面容中带着一抹狡黠,他微微俯身笑着说道:“哦?你想要权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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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蕴强撑着双腿,转身走过陆誉马车看不到的地方时,双腿已经酸软打颤,粘腻的液体还在双-腿-间流淌着。
她只得搀扶着墙,缓缓走回到了寺庙。
禅房的房门刚刚推开,瑛瑛就已经红着眼睛扑进了她的怀中,呜咽地哭诉道:“呜呜呜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一直不回来。”
林舒蕴被小家伙撞得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就要被门槛绊倒,明月赶忙快步搀扶着:“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瑛瑛瞬间着急也望向她。
林舒蕴笑着抱起小家伙:“娘没事,不要担心。”
瑛瑛扑在她的肩膀正欲撒娇,忽然却仰着头嗅来嗅去。
林舒蕴心中一惊,莫不是和陆誉欢好的味道还在,她赶忙推开小家伙:“怎么像小黑一样乱闻?”
“娘身上有股兰花的味道,香香的。”
林舒蕴轻舒一口气,轻柔说道:“快去收拾东西吧,我们该回家了。”
瑛瑛当即欢呼着跑向床榻,去抱自己的布老虎。
此时,明月似是察觉到郡主的异样,赶忙搀扶着她。
林舒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帮我去医馆开一份避子药。”
明月的眼睛瞬间睁得巨大,唇瓣止不住的在发颤,小声惊呼道:“郡主!”
明月的手指赶忙触碰着她的身体,眼眶逐渐泛红。
林舒蕴赶忙轻拍着她的手:“没事,没有被歹人欺负,你偷偷去寻,也莫要告诉父王母妃。”
明月眼泪已经溢出眼角,“奴婢应该抱着小姐陪您去”
林舒蕴赶忙擦拭着她的泪水,“莫哭莫哭,我发誓真的没有被人欺负。”
“为什么要”
避子药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瑛瑛已经冲了过来:“明月为什么哭了。”
林舒蕴笑着说道:“因为明月也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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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林舒蕴便直奔定王夫妇的院落。
看着父王母妃担忧的眼神,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她扑进定王妃的怀中,隐去了陆誉和迷药之事,将周斯昂的恶行从头到尾哭诉了一遍。
“若非若非我趁机跑到了人多的地方,大抵已经被他”
迟来的后怕就像冰冷的湖水逐渐把林舒蕴淹没,恐惧害怕的情绪瞬间染上了心头。
若是若是陆誉不在,她真的会被歹人玷污。
定王怒而拍桌,“王府上下不许再放这个人回来,若是一朝看到乱棍打死便好了,至于他的孩子已经让太医看过了,立刻送回林阳老家。”
定王妃红着眼眶,拍着女儿的后背,轻声哄道:“没事的没事的,舒蕴不怕了,父王母妃都在。”
林舒蕴感受着母亲的温暖怀抱,抽泣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却想到了一件事。
她不想欠陆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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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
小厮轻轻敲响陆誉的书房,禀报道:“世子,这是定王府送来的信笺。”
陆誉蹙眉。
林舒宴要寻他素来不递信,此番是要作甚?
打开信封的刹那,他心中顿生疑惑。
这薄薄的信封中,没有一个字,只塞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他攥着银票思索了半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誉背脊微僵,怔了一下。
这是封口费?还是买笑金?
第42章
夏日午后的太阳总是分外毒辣,时不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微风,蝉扯着嗓子在树上鸣叫着。
午膳后,侍女放下遮蔽蚊虫的纱帐,冰盆放在屋内传来丝丝凉意。
林舒蕴和瑛瑛躺在屋内的竹席上,摇着折扇,拿着肉干逗弄着小黑,手边还有侍女备好的瓜果点心。
当真是悠闲安稳的生活。
“郡主,奴婢听王妃身旁的姑姑说,玉玉已经回到林阳了。”
听着明月禀报,林舒蕴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