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但是提前告诉她,“我已经去查过秋芒镇矿场购入防水胶的批次,并不是同一个。”
这句话让人有些失望,竹听眠说没事,让他发给自己就可以。
“我告诉过你,我当时是不是告诉过你!”苏燚压抑不住怒火,对着电话那边低吼,“当时那一批就全部销毁!为什么就是舍不得那点小钱!结果闹出这样的事情!”
“被查?他竹家是法院吗?你少给我慌神,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这十天我能拖住李长青和竹听眠,你最好安心给我解决官司!别想有的没的!”
苏燚重重按断电话,深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扭动后视镜,检查了一下表情才推开车门下去。
李长青已经去县城找李善了,接下来还要拖住竹听眠。
他的车就停在黄二妹家旁边。
黄二妹的老公爱酒,喝得不分白天黑夜,没事儿就拎着酒瓶蹲在家门口,谁都嫌弃他,路过也不愿意和他打招呼。
今儿倒是奇怪,好不好地来了个人在他面前站定,还说了半天话。
黄二妹在院里就听见外头有人聊天,就拿着扫把出来看。
“二妹!”苏燚和她打招呼,热情笑道,“好久不见啊,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哎呀,也是我疏忽,回来这几天都没和你们打招呼。”
黄二妹辨认一下,这才确定是谁,又因为几年没见,所以打招呼都显得生疏。
“苏……”她不确定地问,“苏燚?”
“是我啊!二妹!”苏燚偏头瞥了眼坐在门口的醉汉,朗笑着朝黄二妹走过去,“以前你不是都叫我四火的?现在叫这么生疏啊。”
直到走到人近前,他又缓缓皱起眉,低声说:“二妹,我瞧你是瘦了,怎么……”
他满脸愁色地回头,快速地瞄了眼那醉汉。
然后苏燚挂上愁痛的表情,低声问黄二妹:“妹夫还是这样啊,这年节里,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劳动啊?”
现在还早,黄二妹的儿子还没从网吧回来,她家男人这辈子都是这个德行,别人都说,这人要是哪天死了,也是醉死的。
这日子当然过得难受,也让人戾气遍生。
如今被这样猝然关心一下,黄二妹被问得脸烫。
要知道苏燚和李平,当年在镇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英俊人才,同岁的女人,谁没为这两个男人脸红过?
黄二妹想不到苏燚突然回来,居然还这样热切地关心她,可一偏头瞧见自己男人,又哀哀怅怅地叹了口气。
她把脸边的头发撩到而后,问:“怎么今年回来了?”
说着又把人往里面让,“快快快,别在门口吹冷风,进院子说!”
苏燚表现出却之不恭的模样,脚尖已经迈向院子,又急急停下,为难地看了眼门口的醉汉。
“我帮你把妹夫扶进去吧?这就坐在风口上,万一吹出个好歹来。”
“扶什么扶!”黄二妹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男人,“他就爱这么冻着!”
说罢,她上下打量人一遍,又对苏燚笑起来,“你进来就是了,哎呀,大老板就是气派。”
“哪是什么大老板?”苏燚笑容亲切,谦虚地摆了摆手说,“不过就是在外面混口饭吃,要我说,还是家乡好,在外头都被人欺负了。”
“你还能被欺负啊?”黄二妹惊讶地问一句,又连忙给苏燚倒水。
“嗐,”苏燚摇摇头,说,“别提了,在外面被欺负就算了,谁知道难得回乡一趟,也不好过 。”
他叹着苦气,接过黄二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继而笑起来。
“要我说啊,二妹,还得是我们老乡熟悉的好。”
“我听说你年三十去李家过的呀!”黄二妹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你不还收拾了李老二吗?”
“我也不能看着李老二犯浑啊。”苏燚顺着她的话说。
“你对李家是真没得说,你就是心好。”黄二妹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