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不要跟别人的对象说这种话啊!
祂祂的怒火直冲盒盖。
郑心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用。”
说完,刑警女士没有再回头。
这才对嘛。祂祂的怒火盖上了盒盖。
周五的晚高峰,城市堵得像一锅冬阴功汤,到处都是一片通红。
郑心妍把祂祂放了出来。
“奇卡是和你一样的东西,对吗?”她问。刑警女士的脑筋很好用。
“我不想说。”
祂祂没有回答的义务。祂祂又不是她的犯人。
少女只是趴在车窗上,看窗外挤来挤去的车流和行人。
这辆卡罗拉实在太旧了,大概是二十年前的车型。空调根本吹不出低于二十五摄氏度的风。
祂真希望郑心妍能向祂许愿,换一辆新车,冷气冷得像北海道的雪夜。代价只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不呢。
二十年前的丰田卡罗拉,被许多盏红灯,困在今天的车流里。
郑心妍切换到空档,转过头来看祂。
“如果我不搞清楚奇卡是谁的话,这个案子就不算结束。”
“不行,我反对。这是两件事情!”祂祂闹起来。
祂祂已经抓到了所有的凶手,祂祂已经完全赢得了和女人睡觉的资格。
这实在很不公平。
“反对无效。这是一件事情。”
女人冰冰冷冷冰冰。
祂祂气得足足有两个路口没有跟她说话,非常遗憾地发现,刑警女士完全没有要来哄祂的意思。
好吧。
在下一次红灯到来时,一只触手勾住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腕,轻轻摩挲。
另一只触手也伸过去,别有用心地抚弄刑警女士制服前襟上的纽扣。
“那你总得想个办法,哄哄我吧……如果我心情很好的话,也许就会告诉你呢。”
祂祂靠在副驾驶座的角落里,隔空撩拨着刑警女士,颇有信心地说。
女人知道祂想要什么,即使祂祂一个字也不说。她知道的。
郑心妍转过头来,静静与祂对视。
噢,风度翩翩的女警,和长满触手的少女,在同一个小小的炎热的车厢里……真是充满张力的画面。
祂祂怦然心动。
祂祂涌出许多暧昧又燥热的幻象。
一边开车,一边贴贴,也不是不可以……祂会帮她掌控方向。各种意义上的方向。
祂的触手,沿着女人的手臂,一圈一圈地缠绕,慢慢地向上攀爬——
直到女人伸出结实的双臂,猛然抓住祂的两条触手,打成一个死得透透的死结,扔回祂身上。
然后扭头换档,继续开车。
噢,祂祂想要尖叫。
这个可恶的,冷血的,粗鲁的坏女人!
祂祂阴狠地决定,接下来的两个路口,再也不要跟她说话。
啪。
一颗雨水砸在挡风玻璃上,砸出一朵清透的水花。然后是第二颗。
曼谷终于下雨了。
郑心妍一到家,就去她小小的浴室里,锁着门洗澡。
生活这个国家的人总在洗澡,否则他们会被自己的汗液烧出伤口。
祂祂气呼呼地抱着膝盖,坐在床角,倾听雨水降落的声音。
城市的雨,浴室的雨,混在一起。万物都湿得滴水。
祂祂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混沌中滋生,抓挠着祂的心脏和胃(或者类似于心脏和胃的部位)。
——是祂的野性正在苏醒,蠢蠢欲动。
噢,没错,祂可不是漂亮女人饲养的可爱宠物!
祂祂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祂祂要强势地,勇敢地出击,去讨要自己应得的报酬。
案子真的已经结束了。
少女化作阴影,穿过潮湿的门缝。
刑警女士脱下的制服,在门边堆成一团,终于失去了挺括的形状。原来离开她的身体,刑警的制服,也只是最普通乏味的布料而已。
温暖的雨水淅淅沥沥。
温暖的雨水,淌过女人身上每一道曾经流血,又曾经痊愈的伤痕,再悄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