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烧,侧头对追出来的手下说:“吩咐下去,给我搜!他但凡还在古月门,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敢到我面前来撒野,我必剥下他一层皮来!”
古月门中顿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在容函的命令下,他所有手下倾巢出动,搜寻进犯之人。
突然,有人指着议事大殿外那颗大树的树顶,大喊:“在那儿!”
众人一抬头,只见树梢上站了个白衣人,他身披月光,银色面具遮去半边脸,半边身形隐在繁茂的枝叶后,乍一看竟不似凡间人物。
容函闻声赶来,白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好似要将他的脸盯出个窟窿来,容函不由得心头发毛,就在他以为白衣男子即将对他下手的那一瞬间,白衣男子果然动了。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鞭子,红色鞭影如漫天飞雨洒落,众人都没看清楚,就被接二连三地抽倒在地。
容函怒道:“你不是古月门的人,你是谁?!”
他飞身而上,手腕中的银色丝线疾射而出,白衣男子脚步轻点,脚下的树干寸寸折断,应声摔落,掉落的树枝挡住了容函的视线,他正寻找白衣男子的身影,突然面颊一痛。
——白衣男子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鞭!
这一鞭裹挟着巨大的力量,登时抽得容函皮开肉绽!
容函大叫一声,怒火直冲头顶,若说他原本只使出了八分修为,还存了些试探白衣男子的心思,此刻就是毫无保留了,白衣男子适时的一声轻笑更是雪上加霜,容函牙关咬得死紧,简直恨不得将白衣男子生吞活剥。
白衣男子使鞭子使得不称手,先后露出几个破绽,险些受伤。
他且战且退,一路退至古月门城门,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突然对容函微微一笑,随即跃下城墙,若容函更清醒些,就会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但他脸上血淋淋的鞭伤正火辣辣得疼,这让他一心只想抓住白衣男子,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容函追出城门后陡然跌入一片迷雾之中,身边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他抬手一摸脸,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肉,心头立刻一咯噔。
他中计了。
沈钦和贺星河商议,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贺星河手执鞭子戴上面具夜闯古月门,将容函和他的那群狗腿子引到迷踪阵里困住,沈钦趁机潜入古月门救出谢红衣他们。
此时此刻的古月门防守极其薄弱,沈钦又已经探过一次,于是轻车熟路地打晕看守之人,打开牢门,将谢红衣和其他被关押的古月门弟子放了出来。
谢红衣仅着中衣,通身鞭痕,白色中衣血迹斑斑,沈钦叹了口气,将看守人的外袍剥了下来,递给了谢红衣。
谢红衣容颜憔悴,双目无神,再没有过去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她轻声冲沈钦致谢,在身边弟子的搀扶下勉强站稳。
时间紧迫,几个没受伤的古月门弟子护在谢红衣周围,紧随沈钦,警惕又快速地撤退,走了不多会儿,谢红衣的外袍渗出了血迹,但她一声未吭,甚至没有慢下脚步。
沈钦忍不住道:“慢点儿。”
谢红衣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走了没多会儿,谢红衣突然停住脚步,道:“可否耽搁沈公子一点时间?”
沈钦:“你说。”
谢红衣以前得罪过沈钦,现在要开口让他帮忙也就格外艰难,但她还是说了:“以前我有些弟子被他们控制,但他们用完我那些弟子就丢弃了……”
沈钦打断她:“我知道他们关在哪里。”
那群人像病重的老狗一样,被关在一个大房间里,沈钦找到钥匙打开门,还有两个人试图扑上来撕咬他,沈钦躲开之后趁势抓住二人,干脆利落地毁了二人的修为。
他很快如法炮制,废了所有人的修为,也把他们变成了清醒的凡人,清醒之后,他们有些人迷茫,有些人激动,有些人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