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她。
王婶子一边拿塑料袋装着漂浮红油的汤水,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子兰啊,你别逃避话题呀,快告诉我,是不是真有了?”
仔细算算,薛子兰嫁过来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正常的话是该有点动静了。
“没有。”眼看避不过去,薛子兰干脆否认,“我月事都是正常的。”
“呀,不应该啊,行舟身体看上去挺健康的,怎么还没动静?”王婶子啧啧嘴,又问:“你们房事正常吗?”
一句话问得薛子兰面红耳赤。
她垂着脑袋不接话,一旁的刘婶替她解围:“王婶子,人家经验浅,刚历事,你问得这么直白,你让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女人,都经历过,聊聊这方面的事情无可厚非嘛,再说了,这新婚夫妻的房事就得长辈来问问,有些年轻人没经验,是会走错‘道’的。”
王婶子越说越起劲,分享一则她刚听来的传闻:“隔壁村那对结婚五年还没怀上孩子的夫妻最近怀上了,你们猜是怎么回事?”
“你们肯定想不到,原来那小伙子没经验,每次都没走正道。那女孩也没经验,小两口同床共枕好几年,压根没发现问题。”
“起初大家都认为是女孩身体有问题,找了各种补药补身体,后来又疑心是小伙子身体有问题。一家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各种土方法想尽了,也没怀上。”
“挨了五年,始终没孩子,小两口咬咬牙,凑了路费去省城最大的医院看病,结果人家医生问了几句就找到原因,说是他们走错了位置。你们说位置都没走对,怎么可能怀孕呢?”
王婶子说完望向薛子兰,关切地问:“你们小两口应该没犯这种错误吧?”
薛子兰一时语塞。
她哪知道什么错误不错误的,压根就没走过,还谈什么走对走错啊。
“哎哟,这个时候可别不好意思。”王婶子操心地跺跺脚,“这可不是小事,你晚上好好和行舟商量商量,这事马虎不得。”
“嗯。”薛子兰只得先点头应下。
见她乖乖点头答应,王婶子心里猜测,这小两口的房事十之八九是有点问题,她又不是薛子兰的母亲,话也只能到这个份上,再进一步,别人要说她多管闲事哩。
不过其他方面倒是可以给给建议。
“子兰啊,你想不想生儿子?我这里有几个土方法,照做的话,不说百分百,生儿子的几率能变大不少。”
薛子兰还没接话,一旁的刘婶好奇心被勾起来,“什么土方法,还能提高生儿子的几率?”
“当然,这可是有根据的。”王婶子如数家珍地开始倒腾她那些生儿子的土方法,“平时多吃吃土豆、白薯,生男孩的机会大;要是多吃鸡蛋、花生,生女孩的机会大。”
“还有,同房之前,用盐水洗洗下面,生男孩的机会大;用醋水洗洗下面,生女孩的机会大。”
一席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哟,这都是什么土方子,我活这大半辈子都没听说过,靠谱不靠谱啊?”刘婶有些不信。
王婶子瞥她一眼,“你都快要抱孙子的人,你信不信有啥用,子兰信就行。子兰啊,你还年轻,你可以试一试。”
薛子兰也不信。
她只是不想煞风景,沉默着点点头。
几个人分别提了半袋子摆宴的剩菜汤水,说着笑着高高兴兴从新屋里离开。
送走她们,薛子兰将堂屋的煤油灯端到房间,轻轻合上房门,在小小一团灯火下翻开账簿开始算账。
所有的现金都在她手里揣着,支笔先生记完礼账簿,本打算与张行舟交接,张行舟笑着对支笔先生说,家里都是她当家,这笔钱就落到她手上。
她一笔一笔合算账簿上的礼金,算出总数后,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现钱,就着微弱的灯光,轻轻翻数。
正用心数着,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张行舟迈着大步走进来。
薛子兰吓了一跳,嘴里默念着的数目陡然中断,记不起来了。
她嗔怪地瞪了一眼张行舟,“都怪你。”
嘿,媳妇儿现在越来越爱和他生气啦。
这是好事啊,说明她越来越没把他当外人。
自知理亏的张行舟摸摸鼻子大步流星走到她对面坐下,讨好着问:“那我以后进房间都先敲敲门?”
“桌椅都还完了?”薛子兰没接话茬,问起另一桩事,“你之前说要做服装生意,进行得怎么样了?”
张行舟拿过桌上的礼账簿翻了翻,随口道:“已经让周游和我大哥去县城看过地址了,放心吧,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薛子兰默默数着手里的钱,数完之后发觉和礼账簿上的数目完全吻合,她也并没有掉以轻心,将手中所有的钱塞给对面的张行舟,“你再数一遍。”
她怕她一个人会数错,两个人数会保险一些。
张行舟接过她手中的钱认真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