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由瞥去诧异一眼。
裴元俭掀眼看向郭中槐:“自古贪赃拿脏,才算铁板钉钉,证据确凿。”
“但郭大人也知道,本官身受重伤,实在没有心神去剥丝抽茧,恰好,有个人让本官恍然大悟。”
“所以,在郭大人入宫的前一刻,本官命人将你的府邸烧了。”
“你竟敢火烧我的府邸?”郭中槐怒不可遏,眼神凶戾的恨不得将他杀死。若不是顾忌着身在朝堂,恐怕已控制不住。
裴元俭啧了一声:“难道郭大人不该问我烧出了什么?”
郭中槐目光骤然凝起冰冷,淬毒的一双眼盯着裴元俭。转而冷声道:“陛下,裴正使如此恣意妄为,私自烧毁当朝正二品官员私邸,敢问可是陛下授意?”
“若非如此,请陛下责贬裴正使,以正朝纲。”
隐隐胁迫。
“臣请陛下诛奸臣,肃朝纲。”小半数大臣撩袍跪下,肃穆直谏。
“诸位爱卿这是唱的哪一出?”皇帝走到台前,腮颊扯动:“难不成是要清君侧吗?”
“陛下。”郭中槐刚要出口,就对上皇帝没有一点温度的凌厉眼神。
“只有昏君,才会有奸臣当道。”
“没有昏君,何来祸乱朝政的奸臣?”
“诸位爱卿,不是在要胁朕处置裴卿,而是在暗指,朕,乃是眼花耳聋、头脑昏聩的昏君。”
“陛下息怒。”
“息怒?如此臣子站在朝堂,朕如何息怒?”皇帝双眸蕴火,胸膛剧烈起伏,雷霆震怒。
第65章 、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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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静静矗立,长的不见头的甬道不时有侍卫巡守而过,宫门罅隙透出一点织白光晕,乌云遮月,天穹霎时黑如墨浓,染上风雨欲来的气息。
殿中廊柱系着的帷幔被风吹动,如晦寂弦声拨响,闷沉的雷声滚滚而来,只觉慌瘆。
“陛下是什么意思?”郭中槐眯了眯眼,心下微沉。
“把证据拿出来,给郭大人好好看看,他究竟贪了多少!”皇帝愤怒沉沉的坐下。
薛殷脸上带笑,一把抬起箱盖,入目便是几乎要灼烧人眼的金色,半壁朝堂也被照亮。
“郭大人,眼熟吗?”薛殷将箱子中的一短截“金柱”抬起来,混着底下账簿珠宝斜斜撑着箱盖,好叫众人瞧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