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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2 / 4)

的稻谷与杂草丛生,甚是感慨,便命士兵在闲暇时帮做农活。自己则带着一队亲兵,沿着淮河河岸一遍又一遍的巡察地形。淮河两岸,密密麻麻地生长着芦苇,骑马踏下去,水没过马肚子,饶是久经训练的战马也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赵匡胤勒住马缰,愁眉不展地望着不远处的寿州城,斜斜影影的芦苇荡里藏着夕阳的倒影,让那座孤城看来不过咫尺之遥。“渡河、渡河。”赵匡胤喃喃念道。几日前,他力排众议,从上游撤到此处,为的是避开唐军的水兵军力,直线取寿州。正阳村与寿州之间的淮河河段,由于常年淤塞,即便在丰水期,水深也不过五尺。战舰无法驶入,只能靠小艇渡河。由于水浅,唐军在此处并未布下水军,河对岸的陆军却是守城的精锐。“小艇渡河,虽然轻便灵活,但登陆的时间有先后。再者上岸后,人员松散混乱,集结成队却要耗费不少时间。若唐军趁此时,攻击我们,我军即便骁勇,也未必能占到好处。”武义律在一旁说道。“寿州历来易守难攻,难便难在这地利上。”赵匡胤感叹道。“既是地利,也可能是地堑。”武义律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寿州城地势低洼,城中内河与淮河相连,淤塞的厉害,每年受水患之苦。只要上游一涝,城内必然内涝,城不攻自破。隋开皇元年,隋文帝杨坚便是用此法拿下寿州。””住口!“赵匡胤厉声喝道,”这等屠害百姓的招数你偏偏记得牢。“武义律搔搔头道,“我也是听军中师爷说的。如今兵部催得紧,好法子坏法子,试试总没错。隋文帝即便淹了寿州城,史书不仍称赞他为一代贤主。”赵匡胤冷笑道,“隋文帝是人主,而我是人臣,两者能相提并论。主子做了错事,自有人替他掩过饰非。而我一旦犯下这等罪行,即便拿下了城池,也必遭弹劾。而陛下为了稳定民心,也定然顾不上其它,拿我治罪。”说完,他不免觉得心情烦躁,轻轻叹道,“为人君,对胜负对天命负责;而做人臣,除了胜负,还得为自家性命考虑。可以勇,但万不可莽。”武义律俯首称是,“是末将鲁莽。”久围不攻,心焦的除了朝廷,当然还有前线的战事。赵匡胤领会的武义律的心意,并不多责。“回吧。这个时辰兵部催战的文书应该到了。”赵匡胤牵过马缰,又看了一眼寿州城,双腿一夹,朝着驻地的方向飞驰而去。回到营帐的时候,驿站的快马就拴在门口。赵匡胤只觉得气氛与平常大有不同,亲兵们微微低着头,有意地避开了他的眼神。跨进房中,长衣未卸,便看见摆放在书案上的兵部急函。与往常青皮面的包封不同,今日的是素黑的封皮。赵匡胤心中一沉,双手竟有些颤抖,他不自然地挥挥手,打发了众人出去。拾起那本书函,费劲地拆开,里面跌落出两张信笺。一封是兵部的丧报,还有一封轻薄的花笺纸上,蝇头小楷密密地写着字,一看便是解忧的手书。赵匡胤翻开丧报,官样的文章,华美的辞藻冷静地诉说这死亡,“……(赵贺氏)淑德彰闻,倐尔逝去,深为痛悼,宜追封为一品郡夫人,以示褒崇。加之谥号,谥曰恭。“赵匡胤丢开那丧报,仿佛是会蜇人的毒蛇,他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随身佩戴的宝剑默然落地,击起一阵尘土。他咧了咧嘴,想哭,无声。想笑,亦是无声。心中像裂开了一个大洞,无尽的寒意猝不及防地往里灌,撕裂般的剧痛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褪去,化作一片荒芜死寂的空洞。她的早逝似乎早预料到,却在真正来临时,抹去了他心中所有温暖的灯火。赵匡胤麻木地坐着,像是失去了所有感知。他竭力想回忆起贺氏少年时候明媚的笑容,应该有很多,可他无论怎么用力,脑中不断重复的却是她在水牢中被浸泡得浮肿虚弱的模样。直到后来,天黑透了,不再有光从窗、从门中透进来,他独自坐在黑暗里,眼窝里干巴巴的,痛苦的感觉似乎也离他而去了。解忧的信笺在灯下漾起一层轻薄的柔光,她文辞谨慎,将侯王的阴谋、殿上的杀意写得精准,几乎不带一丝情感。她甚至连解决的方法都替他备下了。聪明的女人。聪明的翟清渠。赵匡胤机械地将信笺叠好,借着火烛烧掉。信是封在兵部的公文函件中一并送来的,看来解忧找到了张光翰。机会挑的很好,光翰掌着枢密院的笔杆,兵部的函件一旦包封,便无人敢查看。能在侯王眼皮底下做这手脚,可见光翰的能干。赵匡胤心中有些欣慰,他转而又开始思索,那五千黄金究竟是送到了何处?李璟这离间计使得这般粗糙,却偏偏能挑起柴荣的猜忌之心?还有寿州城,如何渡河,如何攻城?一瞬间,麻烦铺天盖地般袭来,搅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这般辛苦的替国征战,竟然还被猜忌至此。”赵匡胤有些不忿。这个念头猛然闯入脑中,自己也被惊了一跳。“君君臣臣,人君恣意妄行,人臣诚惶诚恐。“”若非君心难料,贺氏又岂会命丧宫中。”恨意像一簇火苗,擒住了他的心脏。他猛灌了几口凉水,仍然无济于事,心头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人从内至外烤焦了。在汴京的时候,他谨慎地做着每一件事,生怕出半分纰漏。而今,他出征在外,是手握重权的统帅,权力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在、安心,似乎可以掌控住所有人的命运。而事实上,柴荣对他的信任,甚至抵不过台上戏子轻轻的挑拨。赵匡胤算是体会到了为臣者进退两难的窘境。看来党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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