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个,匡义这套说辞的预先假设是余爷想要提拔的人已经在内藏府任都监了。”
“这个极有可能。历来花鸟使都是由内藏府都监担任,若不是为都监谋职,余爷又何必费心?”张光翰道。
“不错,但并不必然。余爷想的是今年秋后再谋此职。如今方才入春,若是他们的人还未曾安排到位呢?或许我们根本就是在许他一个接不住的职位。”赵匡胤负手而立在窗前,柔软轻盈的发丝逸了几缕出来,在春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正如在场其它几人被惊住的神思。
内藏府都监几乎是朝堂中最奇葩的职位。他们负责内廷外朝的采买重责,油水极大,但职位却不高,由于没什么政绩可言,也没有提拔上升的可能。坐上了这个位置,仕途是到头,钱途却是无量。所以,多年来这十二个都监几乎没有更换过,是最稳定的一批人。这或许也是大家先入为主的认为长孙氏的同党必在其间的原因吧。
“若是接不住,他为什么不说呢?他大可以推辞掉,毕竟是有违事先约定的。”张光翰问道。
“没错。为什么他没有顺理成章地推辞呢?”赵匡胤笑意澹澹,眸中却是无限的寒冷,“要么就是他察觉了什么?要么就是我多虑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表情明显出卖了他们是多么希望是后者,但谁也没敢开口,因为他们这位大哥的表情上摆明写着“不可能是我多虑”几个大字。
“……该不会是被他察觉了吧?匡义一番说辞并没有什么破绽。”还是年纪大的赵彦徽斗着胆子问道。
赵匡胤似乎也真是想给长辈几分面子,便不再提这事,笑道:“即便真的得知了同党的姓名,总归还是需要些时日去核查证实的。”
“不错。”张光翰脸微微红了,“若真是互为倚角的关系,即便明面上没通信往来,在大的政见利益方向上总是一致的,这个只要翻查历年的奏疏,仔细核对便逃不掉。只是如今事态紧迫,想占着先机,这翻查旧年档案又甚是耗时,所以才就最近的几封奏疏查阅了一番,若说两人为谋同利,也确无不信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