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手里蹭了蹭,揣到沈郁澜怀里,“累了吧,吃个果儿,解解渴。”
“哎呀,正渴呢。”沈郁澜一口咬下去,半个苹果没了。
“这孩儿,慢点吃。”
栾婶儿欣慰地看着她,越看越稀罕。
镇里不乏有比她更有出息的孩子,但她身上暂且称作闪光点的品质是那些哪怕衣锦还乡的孩子身上都没有的。一根黑皮筋束成高马尾,赶集买的便宜白体恤和浅蓝牛仔裤,穿的鞋不是名牌、脚底踩遍了黄泥、鞋边却总是干干净净。她不穷,但她好像从来不追求这些表面的东西,一杯盖碗茶就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食杂店门口看着滴雨的房檐发一下午呆。小镇的标志有吹着麦浪味道的风,有甜枣树和旧铜铃,还有像她一样平凡而倔强的姑娘。小镇破落寒酸那一半被她填补完整,注入新鲜的生命力。她轻轻笑出酒窝,那些小野花就摇晃得越来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