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华砚洲对她的表现满意,睡觉之前,何瑾俞从华砚洲那里旁敲侧击地问到了齐夏的真实身份,她心里始终好奇,总裁办一向不招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实习生,这次为何破例。
华砚洲正低头翻着手上的书,听见她问起,随意答了一句:“付市长那边打了招呼。”
“付市长?”何瑾俞微微一愣,试探道,“齐夏和付市长……?”
华砚洲抬眼看她一眼,声音淡淡的:“齐夏是付市长的外甥,他亲自跟我打过招呼,让我照顾一下。”
说完这句,华砚洲没有再继续多说,视线重新落回到书上。
何瑾俞心底迅速盘算起来。
既然齐夏是付市长的外甥,那他的家世,应该比付市长这个层级还要高一些。毕竟一个普通市长的亲戚,也不至于让华砚洲特意卖面子安排进总裁办。
何瑾俞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条彻底离开华砚洲的出路——那就是借助齐夏背后的力量。
但她首先要确认齐夏的真实身份。
这天下午,齐夏给她发了条微信:“师姐,晚上要加班吗?”
何瑾俞盯着屏幕,心念微动,故意回复:“今晚不加班,我要去丰泰国际医疗中心一趟。”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分钟,齐夏就迅速回复了:“丰泰国际?师姐家里有人在里面吗?”
何瑾俞心中一动,看来齐夏的确知道丰泰国际医疗中心的特殊性,她飞快回了一句:“嗯,有亲戚在那边康复,怎么了吗?”
屏幕上很快又闪出一条消息,齐夏似乎稍作迟疑,但还是迅速打字回复道:“没什么,师姐要是去的时候方便,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去。”
看来,她的直觉没错。
何瑾俞去医疗中心的那天,特意带上了齐夏。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车内的气氛安静却带着一丝微妙。
车停稳后,齐夏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四周,迟疑了一下,又旁敲侧击地问:“我记得这里很难预约的,听说只接收政商界高层,师姐你……”
何瑾俞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一丝试探,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道:“是华总帮我安排的。”
齐夏听到这话,眼底的神色明显变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师姐,你和华总的关系……是不是不一般?”
何瑾俞故作诧异,随即轻轻笑了一声,故意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齐夏耳根微微发红,但还是坚持说道:“上次加班的时候,华总那么晚回来,还特意跑一趟公司,就是为了接你下班。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何瑾俞故作不解,眼底带着几分无辜与疑惑:“是吗?”
又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被人抓住了命门,往往只能任人摆布。”
齐夏的眉心却微微皱起,似乎更加确定了什么。
晚上回到家,华砚洲正坐在客厅,眼神落在手里的文件上,听到她回来才抬起头,目光带着隐隐的不悦:“去哪儿了?”
何瑾俞若无其事地换鞋,语气自然道:“去了疗养中心。”
“和谁?”声音明显沉了几分。
她略作停顿,随即一脸无奈地笑着叹气:“齐夏啊。他实在太黏人了,明明已经调去了市场部,有什么事还是习惯找我帮忙。本来今天是我打算去看妈妈,结果他非得跟着。”
华砚洲神色淡淡,但眉心还是不自觉地微蹙了一下,“他黏你?”
“是啊,有点烦人。”她故意嘟囔了一句,眉眼里却藏着点狡黠。
华砚洲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神色自然,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何瑾俞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说辞成功放松了他的警惕,便主动坐到他身边,轻轻偎进他的怀里,仰起一双含水的眼睛看他:“你要是跟梁知棠结婚,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华砚洲本来脸色还算平静,听到这句,眉峰骤然一沉。他低头捏住她下巴,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觉得我会娶别人?”
何瑾俞佯装无辜,故作柔弱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都说你们是天作之合。”
她故作委屈的娇柔,像只小猫似的轻轻蹭着他胸口。
华砚洲呼吸微微一滞,下一秒,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良久,他才放开她,声音低哑又认真:“那些消息都是子虚乌有的。我之所以没当众澄清,也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微微顿了顿,又低声道:“梁知棠有她的此生不嫁,在美国,说起来,也是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