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远的手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了。
他蘸着血,开始在符纸上画复杂的符文。
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已经练习过很多次。
灯光下,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看起来诡异而陌生。
秦清语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逃跑。
符文画好了,秦清远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吟诵,符纸上的血字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秦清语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侵入她的意识,像冰冷的水,一点点淹没她的意志。
她咬紧牙关,拼命抵抗,但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它来自血脉,来自遗传,来自秦家十几代人的积累。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身l逐渐僵硬。
秦清远看到术法生效,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涌起巨大的罪恶感。
但他告诉自已,这是为了秦家,为了父亲,为了所有人。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是秦清语不知好歹。
“从现在起,你会完全听从我的命令。”秦清远的声音在咒语的加持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明天早上,你会跟我去见小姐,你会跪在她面前,承认你所有的错误,乞求她的宽恕,你会让任何她要求你让的事,说任何她要求你说的话,即便是她要你去死,你也不许有任何犹豫,明白吗?”
秦清语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机械的声音:“明白……”
“很好。”秦清远收起剩下的东西,合上木盒,“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他转身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的那一刻,他停顿了一下,背对着秦清语说:“清语,别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已太固执。”
门关上了。
秦清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术法的力量完全控制了她,她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只能像木偶一样等待命令。
但在意识的最深处,她却是完全清醒的。
第二天早上,秦清语被秦清远控制着,朝秦家而去。
她的脚步机械而僵硬,看起来就像是提线木偶。
但她很清楚,她并没有被控制。
在昨晚秦清远离开后,她就把禁制解开了。
秦清语也不明白自已今天为什么要去自投罗网。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不敢相信。
她接受不了自已的父亲和哥哥,真的会将她推向死亡。
她要亲眼看看。
看看当她的生死摆在父亲面前时,他会如何选择。
看看当苏妩命令秦家亲手处决她时,哥哥会不会落下那一刀。
这大概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
顾陌也没有阻止秦清语,更没有对秦清语说教,只是跟着秦清语。
虽然秦清语的这种行为很愚蠢,但是站在她的立场,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她彻底死心了。
而顾陌站在母亲的立场,除了默默保护,也没有别的选择。
很快秦清语就到了秦家。
秦清远开了门,当他的目光落在秦清语脸上时,表情很复杂。
有愧疚,有痛苦,有不忍,但最终,都化作了决绝。
“清语……”秦清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秦清语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维持着那种空洞的眼神,像个真正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秦清远深吸一口气,侧身让开:“进来吧,小姐在等你。”
秦清语机械地跟在秦清远身后,没多久就到了秦家顶楼。
顶楼的奢华程度,让秦清语整个人表情都差点没有崩住。
这里跟古代皇帝的宫殿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她记得,顶楼以前也只是普通的装潢而已,显然,是苏妩来了之后,秦家按照苏妩的喜好,特意给苏妩布置成这样的,以彰显苏妩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苏妩也明显对这奢华的一切很享受。
她是神,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她都理所当然应该享受。
“秦清语,你可知罪?”
苏妩半坐在奢华昂贵的贵妃沙发上,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清语继续扮演着被控制的木偶,机械地回答:“清语知罪。”
“何罪之有?”
“清语对守护者不敬,对神明不恭,罪该万死。”
苏妩微微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