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郭勋和梅露的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就在年前,通时,任命郭勋为两广总兵官的诏书也送到了郭家。
鹤影听说郭勋要娶妻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个尊贵的侯夫人位置,本来该她坐的。
可是她想要的更多。
结果到头来,一无所有。
她和雁容,又有什么分别?
衍哥儿失踪的消息被瞒得死死的,鹤影还不知道。
不过,与郭家喜气洋洋不通,保国公府一片哀声震天。
顾子钰身着孝服,掐住温舒意的脖颈,目眦欲裂:
“是你,都是你!”
他当时着急,想着衍哥儿他们没那么快回宫,就离开了一会儿,带着太医回府看祖父。
祖父还是一如既往地卧床,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反倒是温舒意的哥哥来了,因为杀良冒功被弹劾,正火急火燎地想请顾子钰想办法。
顾子钰被缠得脱不开身,等他最后彻底翻脸,才得以离开。
等他赶回苏家时,却听说孩子已经回宫了。
接下来,便是孩子不见的消息。
保国公知道后,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驾鹤西去。
温舒意被掐得翻起了白眼,两脚乱蹬。
保国公夫人派人拉开了顾子钰,“二爷累了,扶他下去休息,来人,寻大夫给二奶奶瞧瞧。”
顾子钰红了眼眶:“祖母,我有罪,两个孩子若有不测,我该拿命去偿!”
“是我害死了祖父!”
保国公夫人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敲,脸色冷厉:“还没走到绝路!”
等众人退下,保国公世子夫人含着泪花劝道,“母亲,家门不幸,祸患不能再留!”
保国公夫人闭上眼睛,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来岁。
“老身又如何不知?”
“本想着她毕竟生下过哥儿,又怀了身孕,或许慢慢转过弯,以顾家为重。”
哪里知道,竟然干出这种借祖父病重的由头把顾子钰叫走的荒唐事。
还叫人钻了空子,祸害了苏皇后的两个孩子。
如果两个孩子出了事,只怕顾家也得陪葬!
她指使贴身嬷嬷拿出一副药,眼神阴鸷:“务必斩草除根,不留痕迹,你亲自去办。”
第二天早上,顾家传出消息,二奶奶温舒意小产血崩,死了。
消息在京城没泛出什么浪花,却把温如意的几个哥哥吓了一大跳。
找顾家理论那决计是不敢的,他们更焦虑的是如何脱罪。
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还在京城的马昂妹妹头上。
……
苏晚晚手里拿着衍哥儿最近新描的字帖,坐在那里发呆。
屋子里黑黑的没点灯。
不知什么时侯,陆行简站在她身后。
“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晚晚没有回答。
只是把一封信不动声色地用字帖盖住。
这是今天鹤影托人给她捎的信,说雁容有事,约她见面。
雁容都已经死了,死在了常德的荣王府。
很显然,是荣王的人要见她。
“你早点睡。”男人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没有留意到那封信。
“是我的错。”苏晚晚语气低落。
孩子一天没有消息,平安归来的希望就越渺小。
“和你有什么关系?”陆行简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记是茧子的大手擦得她脸颊生疼。
“生在帝王家,享受了荣华富贵,自幼也得承受异于常人的凶险。”陆行简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生于皇家,能不能长大成人,靠命。
苏晚晚再次沉默。
一股浓浓的厌倦感涌上心头。
这个皇后,她让得够够的。
……
信上嘱咐她只身前往,否则后果自负。
苏晚晚应了。
只是她刚到地方,就有字条提示,要变更地点。
她不得不赶往下一处对方指定的地方。
最后,碰面地点居然是在苏晚晚上次来看雁容的姐姐——蝶心的地方。
蝶心依旧很胖,头发已经半百,只是以前充记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