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被吓醒了。
他闭着眼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将右手从身体的重压下解放出来,翻身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等整个躺平在床上,才反应过来,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对哦,他肩膀已经养了两个月,除了大动作活动外,平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张教说是让他回来准备进行恢复性训练,昨天他就归队了。
明明都是可以训练的状态,但回到这间宿舍里,往熟悉的床上一躺,那段受伤的记忆就再次出现在梦里。
这次梦里他从半空翻着跟头落下,翻的正高兴,地面就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来不及做出反应,肩膀就先落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就碎了。
“啧。”
余乐坐起来挠挠头,这心理阴影得赶快克服了才行。
门没关,程文海路过时“刹车”,歪头见他扶着自己的肩膀,问:“思考什么呢?”
余乐翻着白眼起身:“人生、哲学,爱情,以及你的牙膏沫为什么就是擦不掉,是想吃完饭再用舌头刷一次?”
程文海抬手摸上自己的嘴角,笑:“放屁!我这是留着宵夜刷牙用的1
余乐到了门边,还是习惯性的用左手巴拉他:“起开。”
程文海让到一边,视线落在他肩膀上,问:“昨天忘记问你,还疼吗?”
“疼,疼死了!你要敢碰我,坐地碰瓷1
“美得你1
程文海一巴掌将余乐推进洗漱间,站在门边却不走,见余乐用左手去拿牙刷,他就一把将牙刷夺了过去,在余乐发火前,帮他在牙刷上挤了牙膏。
递过来的同时,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回来,可又要等四年了,到时候你24岁,巅峰年龄早就过了。”
余乐把牙刷塞进嘴里,敛下眼眸,刷了两下后又抬眸笑:“老当益壮,姜是老的辣。”
程文海就笑,余乐也笑,但笑的都不真心。
两个月前的全国跳水锦标赛,余乐参加十米跳台跳水比赛,前四跳发挥的都很稳定,排名保持在前三名,但程?”
程文海眺望远方:“你听我说完!我寻思着我怎么也是北方出来的,什么大雪我没见过,我告诉你,我会滑雪,我能跳水我还会滑雪,耶耶耶~”
余乐想揍他,欠儿!
程文海傻乐呵完,食堂已经遥遥可见,这傻不拉几的家伙才开始说正事:“我和张教商量过,过去试试,那边也挺高兴,咱们跳水队,还有体操那边都是他们的香饽饽,听说这次喊了六十多个人过去,你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你看,我都说了,这一次的奥运会你是没搞了,再等就是四年,你吃青春饭的,凭什么老当益壮,要拼也拼两年后的冬奥会埃
就咱们的底子,只要会滑雪,还不是碾压那些竞争者。
我和你说,滑雪很简单,跟着哥,哥保教会。”
余乐没兴趣。
你丫练了十多年的跳水都出不了成绩,两年就想去奥运会,想什么呢?以为自己还能降维打击?
“跳水挺好,我就不去了,祝你旗开得胜。”
“你就不给自己一条活路?”
“不是东北那嘎达长大的,我五行缺雪。”
“四年哦,你等的起吗?拼一下啊兄弟1
“宅属性点满,我就喜欢蹲自己的坑。”
“我们在一起你怕什么1
“你就说吧,是不是害怕想让我陪你?”余乐突然转头,深深看向程文海。
程文海的眼睛快速眨动,过了三秒,沮丧低头:“乐哥,陪陪兄弟。”
余乐看他这可怜样儿:“就勉为其难陪你过去看看。”
于是吃完饭后,两人就一起出门叫了辆车,往滑雪场的方向去了。
冬季项目的体育馆不在训练中心,毕竟华国的冬季项目实在不咋地,起步太晚,很多运动都是后来才跟进。
这也导致场馆都是后来才拨地建设。
就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可是说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点儿“余粮”,训练场都修到了五环外面。
他们从运动员公寓上车,一路没堵车等到滑雪场也足足一个小时。
程文海给钱的时候手都在抖:“要不是照顾你,我就坐地铁了。”
十足的怨妇模样。
余乐笑:“那行,我坐地铁先回去了。”
程文海一把拉住他:“别别别,开玩笑的,你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