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魁这样的人,有人形容他“剽悍”,有人说他看着“凶狠”,就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可爱”。以前他对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还是相当抵触的,现在忽然被江鹭贴上这个标签,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点暗爽,但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些许抗拒:「行吧,你喜欢就好。」
「今天都二十八号了。」
「怎么?」
「你已经出差半个多月了。」
宋魁知道这是催他,赶紧交底:「顺利的话这周四五就能完事。明后两天应该没太多时间跟你聊了,要收尾了,事多也杂,先给你报备一下。」
江鹭想起张蕊说的前相亲对象,动辄以忙为由消失。宋魁这点就做得很好,无论她对他能否及时回信是否在意,至少他都提前告知,让人有所准备。
周二一早,本以为不会收到他的消息了,起床后还是看到六点多他就发了「早」过来。
晚上十点多,又收到他信息:「收工,小福星早点睡,晚安。」
看来是累得够呛,没劲儿聊天了。
江鹭理解,也不介意,照例回复他:「明天顺利,晚安。」
广发超市老板在警方安排下联系上了马永亮,周三下午四点左右,马永亮便如期在陈家村出现。刚到超市门口从电动车上下来,对讲机一响,附近蹲守埋伏的七八名刑警立即出动实施围捕。
马永亮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按倒在地扣上了手铐,随后押上警车,送往县警察局。
从围捕开始到马永亮就范,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但筹备抓捕却足足用去了十七天。
嫌疑人抓捕到案后,县局先带他在当地做了验血体检,等身份确认无误后办理移交手续,由案发地的管辖单位将嫌疑人押回。
移交手续办完后,黄文涛对宋魁说:“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啊,宋队,这些天压力太大了。”
黄文涛一整宿没睡,眼球上全是红血丝,抽烟抽得嗓子都是哑的,直到这会儿语气才松快下来。
宋魁也跟他一样,事到如今才总算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高压下精神高度集中,感觉不到累,现在人抓住了,他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突然就觉得疲惫得要命。都不用给他个枕头,站着就能睡着。
“你们也都辛苦了。真的,感谢。”千言万语道不尽,宋魁跟黄文涛郑重握了握手。
“客气了,都是相互的。往后说不定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黄文涛也拍拍宋魁肩头,“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后边的工作暂时交给我们的人来吧。”
知道黄文涛也就是客气提一嘴,宋魁便推辞道:“这么重要的案子,局里都盯着,哪儿敢放松一秒啊。”
黄文涛理解,遂不再提。
宋魁做完后续工作安排,给领导汇报完情况,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宾馆,和另外几人一样,都是精疲力尽,累得倒头就睡。
江鹭一整天都没有宋魁的消息,晚上洗完澡准备睡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才觉察一直以来都是宋魁主动找她,今天是不是也该自己主动问候关怀一声。
信息都编辑好了,发之前却又有些犹豫。他们会不会恰好在晚上行动呢,万一打扰了他工作怎么办?
思前想后,又把编好的内容都删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忙案子的事,但每天跟他聊天有了惯性,突然停下来,一整天一句话都没有,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
微信里,宋魁黑漆漆的头像已经被一堆新进的消息淹没在后面。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宋魁一行从长水县出发,乘火车押解嫌疑人马永亮回平京。
马永亮常年在矿上从事重体力劳动,体格强壮,力气较大,且性情蛮横,好勇斗狠。为防止路途中他反抗逃脱,宋魁几人研究请示后,一是决定对他使用背拷,二是由体型占优的宋魁、邵明主要押带,另外两人看守,轮换休息。
为了缩短路途时间,回程改为从澧川乘快车。但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要将一名在逃嫌疑犯安全押送至目的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押送人员不仅要精神高度集中,时刻提高警惕、保持戒备,还要对途中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做好充分应对。
出发后,马永亮被大衣蒙住头部带上预留车厢。头一个小时,他还比较老实,一直在安静睡觉。但列车一过横城县,他就开始喊口渴,肚子饿,要解手。
从上午八点多开始到九点半,马永亮一直不停喊口渴要喝水,又先后三次要求上厕所。宋魁只同意了其中一次,由他和邵明押带到卫生间。
十点多,马永亮再次提出要上厕所,这次轮换大平,邵明押带,依旧平安无事。
之后马永亮总算消停下来,直到列车到站前半个小时左右,突然喊肚子疼,要上大号,而且表现得相当痛苦、着急。
谨慎起见,宋魁与大平、邵明三人一起将马永亮带至厕所。
马永亮要求道:“警官,能不能给把手铐解开?这样没法儿上啊。”
邵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