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脸,我若不惩治一番,袁氏反会觉着我太窝囊,丢了孟家的脸。”
怀茵深觉她所言有理。
这般折腾一番,刚刚因陆修沂忽然出来而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亦消散了些,孟榆也有了胃口,尝了尝怀茵拿回来的糕点。
糕点卖相是好,却食之无味。
她吃了一块,再没胃口,便让怀茵全撤了下去。
陆修沂已经过来的事,孟榆到底没敢同怀茵说,只因她至今还估量不准陆修沂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原以为他一发现她的身份,便会进行大肆的报复,可他却只是闯进她房里,吓唬她一番,抬脚便走了。
孟榆着实看不懂陆修沂的脑回路。
听闻陆修沂已经回到府中,楮泽可巧有紧要的事回禀,便忙赶过去,谁知正碰上他黑沉着脸向书房那边去。
他暗道不妙,静静地转过身想往回走,谁知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楮泽头皮瞬间发麻,只得僵硬地扭转身体。
陆修沂满脸不耐:“跑什么?爷有那么可怕么?”
岂止可怕?
他此时的神色在楮泽看来,无异于是从深渊爬上来的魑魅魍魉,惊悚诡异,瘆人得很。
第29章 帝赐婚
楮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一记凌厉的目光刮过来,他又立刻摇摇头。
陆修沂剜他一眼,片刻方道:“何事?”
楮泽猛然回神:“睿王殿下回来了,让您今儿得闲后到王府叙叙话。”
陆修沂的面色稍稍和缓了些:“可有提是为了什么事?”
“越州洪涝,豫王今儿一早就被宣进宫,睿王殿下似乎便是为了此事。”
陆修沂微微蹙眉:“知道了,爷换身衣裳就过去。”
话落,陆修沂当即改了方向,扭头去了卧房。
楮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怦怦直跳的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陆修沂的卧房离前厅不过隔了两条游廊,走了片刻就到了。他推开门,绕到屏风后正想从木椸上取件新的衣裳换上,谁知翻来找去,也没寻到素日里穿的那件花青色锦袍。
笃!笃!
正疑惑,外头忽然传来两道敲门声,来人怯声怯气地道:“将军,您的衣裳。”
陆修沂绕到屏风前,见来人是应从心,手臂还挂着两件衣裳,其中一件正是他素日常穿的那件花青色锦袍。
陆修沂冷了脸,将衣裳一把扯回来:“谁让你动爷衣裳的?”
他的声音寒得仿佛从冰窖里出来般,应从心吓得低下头,靠在门边上,嗓音弱弱:“是庄妈妈让奴婢来将军房里收拾的,奴婢瞧将军把这些衣裳搭在木椸上,以为是换下来的,所以才……”
陆修沂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眸光染了些许疑惑,眉眼凌厉:“往后爷的房间谁都不许进来,爷的东西更不许碰,包括你应从心。”
他特意点了她的名,应从心愈发委屈,头亦愈低了:“是。”
见她应声后还不离开,陆修沂只得冷声直言:“这里不必人伺候,你往后莫要再来,出去。”
应从心再次应声,慌忙侧身退出去,直到拐过游廊,才红了眼,捂着嘴唇往后院的假山上跑。
随她一道从桐州过来的婢女叠雪正端着瓦盆从井边回来,见到应从心呜呜咽咽地朝着假山那边跑,便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追过去。
“从心姐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叠雪拦在她面前。
应从心抬头看她一眼,立刻低头靠在假山上哑着嗓子,声音哽咽:“将军,将军不让我进他房间,还说,还说日后都不许再碰他的东西。”
叠雪叹了口气:“庄妈妈早便告诉过我们,将军的卧房不必收拾,更不可碰他的东西,纵是那些东西掉了地,只要没他吩咐,都不许收拾。好姐姐,你怎就听不入耳呢?”
应从心哭哭啼啼:“在入府前,我们的底细就已经被将军调查得清清楚楚,我们又不是细作。将军一个男人,如何懂得收拾卧房,既如此,为何就不能让我帮忙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