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憨厚地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劝道?:“你是和你娘闹矛盾了?要我说,你们到底是母子,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人?在?这世上,就亲娘真?心对咱好,没了娘谁还会疼你?”
“我等会儿就回去找我娘了。”何云闲抿着唇,心情有些低落。
他说的是林莲花,货郎却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亲娘,笑?了笑?就离开了。
何云闲也转身就走,货郎那句“没了娘谁还会疼你?”在?他脑子里颠来?倒去。
他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一对夫妻牵着孩子经过,一家人?喜笑?颜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谢冬鹤走过来?看他眼睛有些红,以为他等急了。
“来?,伸手?。”
何云闲困惑地看着他的脸,乖乖伸出手?,一小盒胭脂被放在?手?心上,瓷白的外壳,里头飘出浅浅的胭脂香。
何云闲一下子慌了,捏着那盒胭脂不知所?措:“这、这是姑娘和哥儿用的,我都嫁人?了,怎么还能和小姑娘一样……”
“试试。”谢冬鹤用指头挑了点胭脂,托起夫郎的下巴,轻轻擦上去。
指腹触到柔软唇瓣时,两人?都怔了怔。
殷红的色泽在?淡色唇上晕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谢冬鹤看得忘了动作,有些出神。
好半晌才?开口:“很合适。”
何云闲被他看得发羞,刚才?的落寞一扫而空,心里高兴着呢。
走出很远后?,何云闲还抿着唇偷乐,忽然踮脚在?谢冬鹤耳边轻道?:“相?公,你瞧我好看吗?”
温热气息混着胭脂香,惹得谢冬鹤喉结滚动,将他的手?攥得更紧。
他拼命克制住自己想?亲下去的冲动。
路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他才?把人?拉到巷子里,巷外人?声熙攘,昏黄朦胧的灯光映得人?恍惚。
“相?公,你带我到这里做什……”
谢冬鹤忽然伸手?,用袖子挡住外面的光,隔绝了人?声和视线,猛地吻上夫郎的唇。
双唇柔软,透着胭脂细腻的香甜。
何云闲顿时从耳根红到脖颈,犹豫了一下,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脖子也凑上去,主动吻他。
哐当——
外头四溅的铁花引起阵阵欢呼,火光四溅。
何云闲头一回主动睁开眼,看到了亲吻他的男人?,面庞被温暖的火光映着,显得英挺俊美,实?在?是个俊俏的汉子。
他听?不到人?们的欢呼和砸铁花的巨大声响,耳边只有自己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亲吻是个令人?舒服的举动,更何况他们二人?还心意相?通,就更觉得舒服了。
谢冬鹤知道?夫郎容易害羞,只过过瘾就放开他了。
再从小巷里出来?时,何云闲脸红气喘,腿脚发软,只能倚在?谢冬鹤身上慢吞吞走着。
其实?谢冬鹤还提议抱着他逛庙会,但?被夫郎骂了一句“笨蛋”,只能不了了之?,改为扶着他走。
逛了一圈后?,暮色渐浓,何云闲终于吃完了一些,腾出一只手?,谢冬鹤自然地牵着他的手?。
交握的手在衣摆下十指相扣,雪花落在?相?贴的肌肤上,化作滴滴春水,谁也不肯放开手?。
“我们回去吧,娘和温温该等急了。”何云闲轻声说。
谢冬鹤看着他被胭脂染红的唇,微微启唇,差点没忍住又亲上去。
回家前?两人?去了一趟济世堂,柜台前?只有一个陌生大夫当值,还有个药童在?磨药。
以前?每回来?都能看到莫彦玉的笑?脸,现在?这样何云闲一时不太适应。
药童认得他们,招呼道:“两位要看病还是买药?”
听?到何云闲说的几味药,他转身就去药柜那里包药了。
谢冬鹤问当值的大夫:“李大夫在?不在??”
那大夫笑?了笑?,回道?:“你问的哪个李大夫?如果是找李雪民,那你可来?晚了,他前?几天就死了,过不久就要下葬了吧。”
何云闲和谢冬鹤听?罢都有些惊讶,人?还真?出事了?
何云闲紧张道?:“怎么死的?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忽然没了?”
那大夫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低声道?:“他爹说是被讨债的人?打死的,要我说啊,李雪民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的原委和当时莫彦玉说的差不多,只是李老大夫瞒下了莫彦玉的事情,也没把死讯声张出去。
知情的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赌钱害死了自己,人?死债消,赌坊的人?也不来?医馆了。
而李雪民本就不受人?敬重,就更无人?在?意他的死了,大过年的,大家都忙着买年货过年呢。
拿到需要的药材后?,莫彦玉就打算要给谢温温熬药治病了。
他一说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