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呢。”司虹招手,“龙月师兄说你估计想喝酒, 我们就一起来陪着你喝了。”
范承泽走过来,发现石桌上果然放着一个酒壶,旁边还有配套的小酒杯,范承泽数了一下,发现少了一个杯子。
“怎么就五个杯子?”
“闫仄平不让我喝。”司虹不满意的撅起嘴,“是不是很过分?”
范承泽失笑,“小孩子就不应该喝酒。”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司虹抗议,“我早就过十八岁生日了!而且我已经筑基了!”
“真厉害,但是还是小孩子。”范承泽说,在凳子上坐下,“你可以多吃些下酒菜,我们这些七八十岁的老人就一起喝喝酒。”
范承泽拿起酒壶,给小酒杯依次倒上酒,五人依次拿起一杯,司虹不情愿的端起自己的茶杯。
“敬我们都还活着。”范承泽说,然后一饮而尽。
“范师兄喝的有点猛。”戈二说,但是主动拿起酒壶给范承泽续了酒,“大师姐说今天允许你放开喝。”
“谢谢大师姐。”范承泽说,觉得自己有些想哭泣,但是哭泣太过丢人,所以他又忍了回去,“那我就放开喝了。”
举杯相碰,饮进,相碰,饮进……范承泽一连喝了好几杯,飘飘然失控的感觉就涌了上来,范承泽想让自己的情绪放纵一把。
“大师姐,三师姐,小师妹,对不起。”范承泽突然开始道歉。
司虹有些茫然,“啊?”
闫仄平已经回答了,“没有关系。”
“在宴席上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女眷不能和男宾坐一起,对不起。”范承泽很是羞愧。
“没事儿。”玉书大大咧咧的说,“下次你去我家,我也安排你坐男桌,不过我们家不讲究这个。”
范承泽酒杯里的酒又一饮而尽,“我是不是很多愁善感?”
“什么是多愁善感?整天很忧愁,然后躲房间哭吗?”司虹问,“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一直很努力,很认真,很刻苦,没有整天无病呻吟。”玉书说,“其实就算是无病呻吟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时时刻刻。”
“对世界有更细腻的体会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有自己的情感体验不叫多愁善感。”闫仄平说,“我修无情道也不是断绝所有情感体验。”
“如果能够说出来就不算多愁善感。”龙月直接把酒壶递给了范承泽,“大师姐准许你喝的。”
龙月大体能够想到范承泽去找他父亲,然后他父亲又说了些什么,他对范承泽家里的具体情况比其他人了解要多一些。范家世代经商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为促进经济发展,朝廷推举了新政策,和这些地方商人达成了一些合作,合作前自然是先派人调查,因此龙月虽不插手朝堂的事情,但是对范家的具体情况也了解一些。
范家只是普通的商人世家,有灵根的人只占非常少数,勉强接触到修真界的门槛,且家里人也不做官,一切都还保持着最传统的观念,虽然这些观念在本地甚至算得上开明。
他们爱范承泽,对范承泽寄予厚望并投入精力教导,在最初时这些教导很成功,但是范承泽在成长,家族里其他人的成长却停滞了。范承泽需要新的方向但是却还受锢于旧的教导,修真最不能违背本心,所以范承泽的修为停滞,心境迟迟不能突破。
龙月希望他在这次能够放纵一把,寻求本心,突破禁锢。
那晚范承泽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诉说了自己的对死亡的悲伤,也谈了家中期待带给他的压力,还有自己对父母某些教导的困惑……
闫仄平他们就安静的听着,没有人前去说教,也没有人评判对错,只是在范承泽要喝酒时他们就陪着喝。喝到最后,说到最后,范承泽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最后把范承泽送回房间,龙月和戈二帮他收拾狼藉,闫仄平带着玉书和司虹回去。
司虹兴致不是很高涨,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范承泽的迷茫,但是当范承泽述说时她很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痛苦,这种痛苦她觉得很熟悉。
“成长有时候是这样的。”闫仄平不太想司虹带着低落的情绪入睡,“共情是很珍贵的一项天赋,但是也要适度。也许范承泽酣畅淋漓的说了一番,就大彻大悟的突破了呢。”
这话倒也不是闫仄平拿来安慰司虹说的,龙月今天拿来的那一壶酒加了不少助力结丹的丹药,就是想乘着范承泽心境松动来一波猛的刺激,看能否帮助他一举突破瓶颈结丹。因为药效比较强,所以她才没让司虹喝。
龙月手里确实有不少针对修炼的技巧,在结丹前使用这些技巧,闫仄平并不认为是投机取巧,毕竟修士只有结了丹,才能说做是正式迈入了修真的世界。
这厢,戈二配合着龙月给范承泽解了酒,喝醉的情形就发生在刚刚,猝然的清醒让范承泽措手不及。
“话都说了,可别继续装看不到蒙蔽本心了。”龙月说,“那些都是你的真实感受,不存在任何不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