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精通药理医术,甚至能通过魔药延缓自己的衰老,从某种意义上实现长生。
“大约在三十年前,希曼王国爆发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内战,人称‘毒尘之战’。战争中所使用的大量毒药污染了空气、水与土地,许多人因此而死去,而稍有能耐的人为了躲避灾祸与战争,一股脑地涌入了相邻的鲁斯曼联邦。
“鲁斯曼联邦是有名的学者之邦,对掌握着知识的人来者不拒。米·芙娜就是其中之一。她在鲁斯曼联邦通过了魔药大宗师的测试,从此名扬海内外,并开始以魔药大宗师的名号四处巡游。你手上的时之坩埚,应该就是米·芙娜在鲁斯曼联邦时订做的。
“大约在二十七、八年前,米·芙娜与梅布查魔法师一起,救治了当时被软禁在玫瑰山庄的王女。那位王女后来成为了米·芙娜的徒弟。这便是我所查到的第一个关于米·芙娜徒弟的记录。”
第102章 真假口供
“可是王女也死了。”匠悠说。
“对,不过我们暂时先把她记下来。”安德雷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德雷茜的名字,“等到梳理出全部的嫌疑人,我们再一个个进行排除,以免在梳理人物相关关系时发生错漏。”
这个做法听起来十分靠谱,匠悠没有任何意见。
安德雷继续道:“关于米·芙娜的第二个徒弟,我只找到米·芙娜与他的部分信件记录。他的年岁应该跟米·悠差不多,甚至还小一些。米·芙娜曾经将他与女儿相比较,还夸他很有天赋。他在信件中的署名只有简写,是p·h,中间名被省略,但是看两人之间的谈吐措辞,他应该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很有可能有贵族出身。
“但我手上的三封信件中大多涉及学术的讨论,并没有提及米·芙娜与他是如何结识,他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背景,因此我还不能确认此人的真正身份。”
话是这么说,但能查到这么多,匠悠已经想要给他鼓掌了!
“第三个徒弟就是米·悠。但与其说她是被米·芙娜选中的徒弟,不如说是迫不得已的家传。米·悠在魔法与魔药学上均毫无天分,单纯是因为她是米·芙娜的女儿,才不得不咬着牙硬学。母女俩一个学得崩溃,一个教得痛苦……米·芙娜动用关系,将米·悠托付给梅布查教导,或许也是觉得自己再教下去恐怕两人连母女情分都要彻底破碎。”
“真奇怪,”匠悠说,“据我所知,好多老师自己儿女们总是学得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他们过度热情地投入了自己的工作忽视了家庭,或者单纯只是因为狠不下心像教导学生一样教子女,又或是用力过猛使得孩子们有了某种逆反心理……这或许也是某种职业诅咒吧?”
安德雷耸了耸肩:“总之,米·芙娜的独门高阶魔药被用在了邪瞳之月的案件中,她与她的徒弟,必然有人与邪瞳之月有关,要么她们的客人是邪瞳之月的人,要么她们自己就是邪瞳之月的人。”
“那么狼大婶呢?”匠悠问,“狼大婶与这些事情有关吗?”
安德雷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我觉得狼大婶与这些案件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单纯地在米·芙娜搬入埃斯顿西城之前就买下了自己的房子。狼大婶先于米·芙娜数年完成购房的行为,她没有可能预见米·芙娜要买下酿造工坊的未来。”
“占卜也做不到吗?”
“这种精度的话,做不到。命运会被时间的涟漪所影响,哪怕是最小的波动,都可能会影响整个未来,时间间隔越久,占卜的准确度就越低。买不买房子,在哪里买房子,完全由米·芙娜所决定。狼大婶买房的时候,米·芙娜应该还在鲁斯曼联邦,她甚至还没有决定前往亨廷顿公国。”
安德雷摇摇头:“再说了,狼大婶让你品尝过很多次她的魂火,这说明她并不介意让你看见她的记忆,如果心里有鬼的人,必然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