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主持这个变法,相当于站在了所有士绅豪强世家的对立面,甚至是官僚集团的对立面,他怎么敢轻易交付给他人?
以及,应该是他想着,兵权在手,怎么着,也算实权皇帝,不至于推行不下去。
“呵,与你无异,那你成了吗?”
“……”
“我错了。”
见太子认错,左相便立马给这对父子台阶,“陛下,太子殿下还小,天幕中又是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才稍显经验不足,即使这样,殿下依旧是千古圣君。如今殿下得陛下教导,黄河后的赈灾也办得并无遗漏,可见殿下成长之快,陛下又何必苛责如今的殿下。”
随着左相开口,其他官员也跟着夸赞陛下和太子,元泰帝也没打算真在众人面前教一些不好公开的,听了一通好话,也就顺坡下了。
【林相能力并不差,也没有太多的势力牵扯,又有圣心,若是动的不是“人+地”,或者不一起动,或许还能成功,但一起,饶是林相也有些难以支撑。】
【官员暗戳戳的找麻烦都还是小事,林相不会将这些带到鹤仙面前,官员也不会太过分,毕竟都是在朝堂混的,但是朝堂外就不一样了。】
【弘德十三年,江南考生集体罢考。】
江南考生脸色一白,如今的太子,不会对他们江南区域有意见吧?这可是得了天命的太子……
【鹤仙表示,科举照常进行,江南不考,其他地方的考生多招便是。】
其余各区的考生则面色一喜,这是喜事啊!
元泰帝眉头皱得更紧了。
【眼见鹤仙态度如此坚决,随之而来的,是江南的商税收不起来。
既得利益者是一张网,严丝合缝,利益共同,他们可以抛出无数个不怕死的商人。
抵制改税,抵制变法。改税法,就是为了把该收的钱收回国库,可当商人集体拒缴,朝廷能杀多少?就算杀了,这样的商人,他们随时可以再堆出来新的。】
“你还不停下来?”
“父皇,要是真就这样停下来,岂不是向他们低头?逼迫得了一次,难道不会有第二次?”太子还没回答,晋王倒是没忍住开了口,“要我看九弟还是脾气太好了,就该都杀咯!”
朝臣心肝儿一颤,还好晋王不是储君,虽然弘德帝还没停下来,挺犟的,但好歹知道不能莽着杀,照晋王这样来,得把江南给逼反呐!
“他们越这样,说明他们越怕,我做得越对。”姜衡虽然站在局势外,知道该各退一步了,但他大概能猜出未来的自己咋想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天幕中,自己究竟是淌了个怎样的大雷,才能逼迫自己停下来呢?
天幕告诉了他答案,可这代价,有些太大了。
【朝廷要对外用兵,部分区域的军粮需要用到漕运。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要命的一耽搁,损失的士兵,可绝非杀多少人就能弥补回来的,耽误了战场,更是损失甚大。】
【弘德十四年,建威将军李长逍带兵出征,因粮草告急,军队被困捕鱼儿海,最后虽突围成功,但损失巨大,骑兵有损三千余人,步兵一万余人,皆是军中精锐,自亲政后顺风顺水的鹤仙,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
“呵,军粮运输,要到捕鱼儿海,漕运,驿站,甚至朝堂中央,军队内部,一个都少不了吧?”晋王杀心四起,大梁的好儿郎,竟因这些人的一己之私,白白葬送了性命!
捕鱼儿海啊,多冷啊,能打到那儿的,都是大梁的好将士,精英中的精英,这些该死的没有国家观念的蠹虫。
卫国公同样想杀人,李长逍,那是他二孙!
“是微臣无能。”林朗请罪。
跪吧,都跪吧,群臣心情沉重地跟着请罪,他们也不太理解,反对就反对,何至于拿军事开玩笑?
能牵扯到军队后勤,朝廷中央,必须要有人,疯了吗?
弘德帝上位前几年的头铁都忘了吗?便是现在的太子,看看孔家的下场,天幕中这样,分明是要彻底把弘德帝惹毛了,竟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至于林朗,在这一群疯狗之中坚持两年,左相果然不是人当的,正常人也理解不了这群人的脑回路,官场之中,最怕遇到这样的无脑子的对手了,根本不按照规矩来,就算下手,也别在卫国公家的上战场的时候出手啊,蠢货。
可有时候,事情就败在这些蠢货上面,无论是哪一边。
【鹤仙大怒,自继位后,鹤仙除了在灭岛一事上强硬,其实一直都很好说话,以至于让一些人忘了鹤仙的本性,贬官,抄家,诛族三件套,三品以上官员的平均年龄骤降到40,下旨开设恩科,弘德十五年录取进士填充官场,弘德十六年的科举也照常进行。】
“这是杀得多狠啊……”
【但鹤仙也不得不暂缓变法,军事上尚且如此,若再一意孤行,民间怕是承受不起,好事也得变成坏事,双方暂时休战。】
[我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