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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2 / 2)

哥?”

杜若跪着不动,先出声询问。

“我在。”柳方洲再次从院子里站起来,扶着膝盖呼了口气,“你慢慢站起来,别磕着。”

杜若扶着桌子站起身,拉开门向柳方洲扑了过去。

“我看看你的手。”杜若急切地抓住柳方洲的右手,一边说着,一边扑簌簌掉下眼泪来。

“哭什么。”柳方洲在他额角吻了吻,温言安慰。

柳方洲的手掌上血迹都还未干,血红的一道鲜明刺目。

“我刚才一直都没哭。”杜若把脑袋靠在柳方洲肩上,小声嘟囔。

“我知道。听到你和师父说的那些话儿了。”柳方洲这时却笑微微地低头安慰,“不必怕什么。我们的心永远是一样的。”

听了柳方洲的话,杜若在他的怀里靠得更紧,热热地贴在柳方洲心头的一团。

两个人无言静立了许久。

“……那张纸,被师父烧了。”杜若低低地说。

“嗯。我听见了。”柳方洲回应的话语却也苍白,“不打紧。”

柳方洲按住杜若的脖颈,再次低头亲吻他。杜若乖顺地张嘴回应,唇齿相贴晕开暧昧柔软的温度。

“有别的东西,火烧也烧不去。”杜若反过来安慰他,“比金子还牢靠。”

【作者有话说】

【哭相思】来自小柳小杜第一次登场所唱的《玉簪记》,后面的一支曲子:

事无端,恨无端。

平白地风波拆锦鸳,

羞将泪眼对人前。

第77章

沦陷区的冬天更加凄苦难捱。

饥寒交迫的乞儿跟在驴车后面讨捡煤渣,面容枯槁的老妇抱着破碗饿死在街头,而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外国士兵油光满面,厚实的皮靴擦得光鲜铮亮。

因为实业潦倒、交通瘫痪,城内的粮食供给也在冬天萎顿下去。“政府”所发放的救济粮,打开净是掺了沙土的黄面黑面,让无计可施的民众聊以果腹。

在这样仓皇的时日里,黑发黑眼的华族血脉中,唯有投降求和的富绅们过得舒服。

“凤凰楼”“太平阁”等披金戴银的酒楼饭馆,成天成夜地飘着酒菜香气与歌舞乐声。走过街边,带着西洋香水味道的热气直从窗户里升腾过来——为此,衣衫褴褛的贫民多得是紧靠在堂皇富贵的墙壁上,只为贪得一丝热意。惹得豪爵老爷生气,又被家仆们呼来喝去。

享乐之时,自然少不了皮黄京戏。丝竹管弦悠悠而起的时候,总有谁家老爷腆着满腰油水的肚子发问:京城那最为有名有艺的庆昌班呢?

您甭提了。他们班主自恃清高,早早对外封了箱。如今没了收入,外焦内枯,恐怕过几日就要挂下脸来了。

可不是嘛。这几日还听说,他家的角儿散了个零零落落。有不识时务的枪口撞死,有精于钻研的另谋高就,有烈性女子失望出走……

说起来,昨夜倒是瞧见泰兴胡同的院子里掌了一夜的灯,似乎是在罚着什么人。

这倒怪了。那王大班主不是“京门教主”,出了名的慈心教戏,从不打骂徒弟吗?

哼,说着轻巧做着难,关起门来把戒尺抽断了也没人知道。

不说这扫兴的了。没了庆昌班,照样听得来好戏!咱们喝着!

于是酒杯的碰撞脆响不绝于耳,歌女抱着琵琶软语弹唱,“太平盛世人皆乐”……

远处有妇人抱着冻死了的孩子,在街上蹒跚着嚎哭。她怀里的死婴涨着肚子,肋骨一根根凸得像琵琶弦。

“冷不冷?”

柳方洲这样问着,把杜若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里暖着。

“刚起来是有些冷,现在好多了。”

杜若松着胳膊让他握,一会儿却又自己盯着炉火出了神。

“一会儿道琴他们该过来了。”杜若梦呓似的喃喃自语。

庆昌班里柴火的用度,如今也捉襟见肘。为了节省开支,在这冷得结冰的天气里,也只生了大厅里这一只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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