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温遭受的苦,抱怨出来。
“先生被你刚才的话气得先兆流产了,十几个医生护士围在他身边,保胎针一针又一针,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还保不保得住,如果保不住,你的身上就背了一条人命司姮竟然还是选择包庇你,连孩子的命都不顾了。”
裴涿靠着车窗,怔怔望着朦胧的窗外,一颗泪包裹着他满腹的苦涩和心酸,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滴落而下。
司姮扶着栏杆,慢慢走回卧室,布兰温还昏迷着。
“还没好吗?”她忍不住问到。
医生摇头叹息:“先生这一胎想要保住有些困难,他的身体——”
司姮:“有话直说。”
“是。先生他的身体底子出人意料的差。”医生如实道。
他的身体还差?发起疯来,那叫一个生龙活虎。司姮在心中默默吐槽。
医生拿出一张全身的扫描图给司姮:“先生的肝脏似乎被切除了一部分,肋骨、耻骨、指骨、鼻骨、都有骨折过的痕迹,可以说是伤痕累累。”
“怎么会这样?”司姮感到不可思议。
阳光春天孤儿院的生活环境这么恶劣的吗?
“这部分伤明显是和人搏斗后的造成的,根据愈合程度来看,时间跨度应该长达十几年。”
“ 我知道了。”司姮将扫描图收好,语气平静:“不管我丈夫过去怎么样,请务必治好他,让他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布兰温是凌晨两点醒来的,司姮守在他的床边,握着他插着留置针的手疲倦的睡过去。
他从夜间巡视的管家口中,得知了自己有先兆流产的症状时,泪水打湿了他纤长浓黑的睫毛。
“我欠他的。”布兰温干裂苍白的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管家第一次见这样的布兰温,本来以为他这样在乎这个孩子,一定会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不过平静一点也好,再次情绪剧烈波动,就真的流产了。
为了安慰布兰温,管家又说道:“司姮在得知这件事后,已经主动和裴涿警官断了,还说以后不许他再上岛。”
布兰温无声地笑了笑,指腹轻轻摩挲着司姮趴着的睡颜,暗红眸光诡异流动着,神色染着一丝癫狂:“真好、真好,她和裴涿断了联系,我也过去一刀两断,从此以后,我和她就待在这座岛上,一辈子不出去,谁也找不到我们,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接下来的一个月,布兰温每天都要打保胎针,他的身体对药物的排斥反应很强烈,胎儿的发育,药物的损伤,让他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来,像一朵失去养分的花,一日日地失去了娇艳的色彩。
但即使这样,布兰温也一直咬牙坚持。
只有在深夜,他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会抱着司姮轻声哭泣,诉说自己的恐慌:“怎么办司姮,我好害怕留不下这个孩子。”
“我的肚子每天都在疼,我每天都不敢不高兴,不敢下床、不敢有大动作,不敢翻身,不敢打喷嚏,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一点。”
“我好害怕一个闪失孩子就没了。”
布兰温像一个普通又焦虑的oga丈夫,揪着司姮的衣领,泪水打湿了她大半个衣裳。
每到这个时候,司姮就会抱着他,轻摇着他脆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哄着。
一个月多月后,医生宣布,胎儿情况稳定,他终于熬过了危险期。
并且,因为怀孕已经快四个月,医生检测出了胎儿的性别,是个女胎。
虽然把父亲折磨得不成人样,但胎儿却意外的健康活泼。
有一天深夜,司姮像平常一样,搂着没有安全感,一定要她抱着才能入睡的布兰温,正在美梦之中。
突然,布兰温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摇醒。
“司姮、司姮,宝宝在动,我感到宝宝在动,你快听听!”
司姮从迷茫到震惊,顺从的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真的感受到皮肤之下,轻微的震动,那是属于她的生命,和她骨肉相连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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