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戒护,陈喜爱打牌,常常到朋友那里一打就是一个通宵,换作是其他的警卫兵,前半夜还好,一到了后半夜没几个能撑下来的,都偷偷溜到别的屋子里打了睡盹,到了天快亮时再起来装装样子,但蒋介石每次都是从开始坚持到最后,一丝不苟,从不偷懒,第二天还照常早早来到司令部继续值勤。
一个勤字,一个慎字,就博得了司令部几乎所有人的好感,当然,也有一些人会认为蒋介石在装相儿,甚至还有人讽刺蒋介石浓重的浙江口音,但陈其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蒋介石的表现非常满意。
当然,蒋介石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工作之余常常会邀请司令部里的人喝喝酒,打打牌,借此拉近关系。
蒋介石虽然在无怨无悔的做一个警卫兵,但他的老大黄金荣却对陈其美的安排着实不满。一次,蒋介石造访黄府时,向黄金荣汇报了自己的情况,黄金荣一听就有点儿火了,“这个陈其美,平常与我称兄道弟,当年青红帮风生水起之时,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驻防排长,是我姓黄的一力向当时的上海警备司令举荐,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现在做了司令,反倒和我拿起官腔来了。我介绍的人,论相貌论才华都是一等一的人选,就只是给安排了一个小小的警卫兵,这不是明珠投暗吗。不行,我一定要找他说说去。”
蒋介石赶忙拦住道:“师傅何必在意这个呢,其实陈司令已经在给我机会了,只不过用一段时间观察我,学生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出头之日的。”
黄金荣叹了口气道:“中正,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厚道了。如今世事变迁,我黄金荣也无当年之勇了,希望你能够得到他的赏识,我看好你,你小子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蒋介石躬身一礼,表示谢意,心里却说,厚道?这年头厚道的人根本就出不了头,我蒋中正也只不过一时隐忍,韬光养晦罢了。
果然机会来了,这一天,陈其美忽然把蒋介石叫到身边,对他说:“徐公要来上海视察,我打算让你负责全程戒护。你首先要知道,这次徐公来的仓促,并没有帝国军情人员陪同,只是带来为数不多的警卫兵,所以戒护任务十分艰巨。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将来飞黄腾达,要是搞砸了,你这辈子也就别指望在军队里混事了,说不定还要背上个戒护不严的罪名,受几年牢狱之灾,甚至会因此丢了性命。”
蒋介石心下一惊,“请问司令大人,您说的是哪一位徐公?”
“中正,徐公你都不知道?中华帝国还能有几个徐公,当然是帝国陆军部总参谋长徐世昌大人了。”
“哦?徐大人要来上海?”蒋介石假装吃惊,心里却是一阵狂喜,没想到陈其美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是啊,徐公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帝国陆军的最高长官,这么一位大人物来到上海,是给咱们脸上增光啊,你要是能圆满完成戒护任务,那今后高官厚禄指日可待。”陈其美笑着说道。
“学生一定不辱使命,为司令和上海争光!”
三日之后,陆军部总参谋长徐世昌在一干军事高官的陪同下来到上海,列车停在了上海中央车站,蒋介石带着警备司令部二百名警卫人员此时已经在车站守候了整整一个小时。列车喷出一道长长的白气,缓缓停下,紧接着车门一开,徐世昌等人走下悬梯,与前来迎接的上海市政府和军队高官们一一握手见面。蒋介石当然没有机会过去,这次的戒护任务是由陈其美亲自拟定,由他全权负责。戒护人员以列车为中心点,向车站四周辐射,直至车站前的浦江大道,事先蒋介石计算过,从列车到浦江大道有三百米的直线距离,为了稳妥起见,他把这二百名警卫人员分成几拨,占据着车站两个出口和几个楼梯上的高位,密切注视着车站内的一切动向。
虽然此时中央车站已经全部戒严,在晚上6点至7点列车到达这段时间内,停运一切线路,但是车站里面还是会有很多车站勤杂人员不时的忙碌着穿插走动。最恼人的就是那些等候在车站外面的记者。蒋介石深知,当年帝国皇帝在上海,即将回銮时,就是在这里遭到一名假扮记者的日本间谍的暗杀,险些酿成大祸。但是记者有采访权,又不可能完全干涉人家的采访自由,这便对警卫任务造成了一定压力。
当时,袁世凯刚刚在新加坡发动叛乱,徐世昌此来,就是要视察上海警备和间谍工作,防止袁世凯党羽向这座帝国经济中心渗透。虽然上海偏处东部一隅,但是谁敢保证这里不会有袁逆的党羽。想到这儿,他不由感到一阵紧张。
此时,徐世昌等人刚刚走到了车站内部的第一道大门口,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些勤杂人员托运着各种行李,门口两侧分别有三个车站值班室。一大帮等候已久的记者蜂拥而至,在警卫人员的拦截下,在距离徐世昌二十几米开外的距离拍照,一时间闪光灯的响声此起彼伏,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蒋介石在远处睁大了眼睛盯着徐世昌周围的人们,就在闪光灯一通乱射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一个人影钻进了人群当中,他马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