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陈芜喊了她好几遍都没反应。
还是贝贝推了推她的胳膊,“母亲跟你说话,你想什么呢,也不出声。”
“啊?”珍珠表示自己没听着。
今天是陈芜亲自送三个孩子去学校,她要是在家其实都是她送孩子们,也是她去接。
就把车停在校门口的路边,孩子们上了车就走,她很少下去的。
在等红绿灯的路口,她扭头跟珍珠说:“一会到了学校我会带你去找你班主任。”
就知道会这样,珍珠焉了。
“哦……”
“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你该跟老师还有同学们道歉,并且保证以后都不再犯。”
珍珠下意识想反驳,却被贝贝轻轻拉了一下校服的衣摆,冲她摇摇头。
想起来昨天晚上二姐教自己的话,珍珠不甘愿的抿嘴,还是乖乖点头了。
“知道了,母亲。”
陈芜叹气,也怪她工作太忙,珍珠又是从小在陈母陈妈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二老对珍珠极其溺爱,才养成了珍珠现在的性格,要是不及时掰正过来,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
她语重心长道:“以后别再惹你们妈妈生气了。”
梁昭生病手术的事过后宝宝去问过,一边问一边哭,到现在也还是过不去。
贝贝和珍珠也低了下头,妈妈生病了她们都不知道,还总怪妈妈工作忙没时间陪她们。
最难受的还是珍珠,在祠堂抄书这些天她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是故意要跟妈妈做对的,也不是想气妈妈,妈妈生病了她也难受。
三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最让人省心的是宝宝,贝贝是娇气些,但她从来没让梁昭操心过,珍珠是调皮,可她最爱的人也是妈妈。
珍珠六岁的时候有次随大人到外面吃饭,她吃完了就跑到外面玩,她个子小,蹲在花圃后面也没人发现她,有两个人就肆无忌惮的站在那说梁昭的坏话,珍珠听到了立刻冲出来咬那人的大腿,嗷嗷扑腾。
等她被人抱走了还瞪着眼睛冲那人喊:“你要是再敢说我妈妈一句坏话,我还咬你!”
后来在场的人都笑着说她是小老虎,凶巴巴的冲人家呲牙。
先将宝宝贝贝送到学校,陈芜才带着珍珠去附小。
附小的领导老师都知道珍珠是陈家的孩子,平时也不太敢管她,这次要不是闹的太严重,班主任也不会打电话给梁昭告状的,她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告完就后悔了,让她更没想到的是陈芜竟然会亲自带孩子来学校道歉。
。
好久都没睡这么安稳的觉了,梁昭醒了竟然还有点不想起来。
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她在被窝了打哈欠伸懒腰,磨蹭了好一会才起来。
厨房有留出来的早饭,家里的阿姨给她热了热才端出来。
她没什么胃口,就喝了点芥菜瘦肉粥。
今天她有点不想去公司,就当她是想偷懒了吧,勤快了这么多年,偶尔偷懒一天应该也不会有人敢骂她这个老板不务正业。
其实她是想跟梁妈商量点事。
几年前梁母查出癌症,发现的早,还不是晚期,也能手术,她同意了手术,保住了梁母那条烂命。
医生说这个病即使手术成功了复发的可能性也大,这算是对梁母前半生做下的孽的报应吧,去年果然就复发了。
梁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只能在重症病房靠插管子续命,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靠这些活着,如果梁昭这个监护人同意拔管,她就会即刻死亡。
自私如梁母,她并不想死,哪怕待在里面很痛苦,还不如死,可她就是不肯死。
医院那边给梁昭打了几次电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梁母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没有继续花高昂的费用维持下去的必要,拔管或许是一种解脱。
梁昭是很期待这天的,以前总在网上看到这种评论,等坏种老了病的快死了就亲手给对方拔管,让对方也尝尝绝望的死亡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