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巨大的女人面容憔悴地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这么多天的努力都是白费,他所在意的那个人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开什么玩笑?
他不会再醒来,那我怎么办?
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只是用一句轻飘飘的白费就打发了?
我治疗过那么多次,没有人再比我更加熟悉他的身体,凭什么认为一句无用就能够让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
凭什么。
可他最终还是被他亲爱的船员敲晕带走了,这让本就精神身体双重崩溃的罗直接昏了半个月。
浑浑噩噩的,等再恢复意识,挣扎着找到了白胡子海贼团,却被告知挚友的身体已经被带走,被谁带走了,却没人肯告诉他。
直到他费尽千辛万苦再次见到泊的身体时,对方却站在阳光之下,一副浑身写满了相安无事的模样。
但等他精神恍惚地靠近时却发现,看着他的根本不是原本的那双眼睛。
罗当场气笑了。
“你凭什么。”
他的语调平缓,声音却冷得像磁鼓岛终日不暖的严寒。
对面的青年撇开视线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你凭什么。”
他再次重复,声音却比第一次轻了许多。
很正常的语调,却让小汲控制不住颤了一颤,紧接着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抬起头,在视线接触到对方的脸时眼眸微微睁大。
罗哭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失去所有情绪之后,在那么长时间的自我折磨之下,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对方的脸上。
他说。
“滚。”
“别再让我见到你。”
这一刻的小鸟很清楚,对方动杀心了。
黑色的青年转过身却又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最终没有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安静地离开了。
自那次之后双方就一直有意无意避开对方,这一避就是两年。
小汲属实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罗,不过聪明的小鸟只是想想就明白了。
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两年,怎么说对方也应该努力着朝前迈步,只是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
不,应该说,特别不是时候。
知道自己闯祸了的小鸟几乎在瞬间做出决断,转身就走,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站住。”
毫无征兆的声音让整个鸟猛颤了一下,瞬间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转头看看身后的情况了。
紧接着他听见了类似于硬物被捏爆的声音。
“我说过的吧。”
如同恶魔低语。
“永远别出现。”
小鸟几乎强忍着,挤出声音。
“只是路过。”
“路过?”
“”
罗似笑非笑。
“真是好久不见啊,小汲。”
“干嘛这么害怕,我很吓人吗?”
“”
小鸟的眼泪要飙出来了。
罗忽得轻笑一声,小汲再次猛颤一下。
看饱了对方的恐惧,让罗不免感到厌气。
“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只是这样的等待也要感到不耐烦了。”
“差不多了吧,该把他还给我了。”
黑色的人沉默片刻,终于转过头,这反倒让他不那么害怕了,却也沉重的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两年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罗看着眼前人与两年前无异却更加过分苍白的面孔,原本熠熠生辉的薄荷绿色的眼睛如今也变得灰黯无光,一时之间倒是说不出话了。
还是那张脸,可什么都不一样了,对方守着的,自己想要的,终归不是那副皮囊。
那是什么。
是给予自我的心理安慰。
假装从未改变,假装从未失去。
可到头来也只是假装,他们都心知肚明,哪怕重新选一次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从未后悔。
- 5 -
可谁又比谁好到哪儿去呢。
无论是执着于寻找那一点或许永远也见不到的希望,还是努力守着自己仅有的东西,脆弱的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人感到窒息。
“他的东西都在你那里,稍微有点贪心了吧。”
不同于泊特有的,哪怕不会说话做不出情绪,声音也是充满活力的,但现在再来听,听到的也只是毫无波动的冷淡语调。
这一点让罗难受至极,面色冷下来。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海贼。”
小汲回敬。
“你最好是在艾斯他们面前也这么说。”
“我说你顶着他的身体也该玩够了吧。”
“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还给我。”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