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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哄我(重生) 第29节(1 / 2)

但所谓的家里人,往年只有姜今也和裴妄怀。

今年裴妄怀没来,饭桌上的人就更少了。

因为礼佛,虽然林远舒未曾刻意食素,但荤腥确实用得比旁人少。

姜今也一看满桌的膳食就知晓她的用心,晚膳很给面子地吃完了一整碗米饭。

而今日的早些时候——

京城城郊的千佛寺中。

男人一身绛红色锦袍,长身玉立于寺庙后院的禅房台阶下。

他抿着唇,面上有些严肃,昨夜眼底的那些偏执与阴鸷,此刻被他尽数压下。

“听闻圆方大师所抄经书一字难求,今日裴某厚颜,特求大师相赠。”

他已在禅房门前站了一个多时辰,可圆方大师始终未曾开门,亦未曾新赠他经书。

拿不到经书,他是不会回去的。

但裴时渊这样的人,何曾这样规规矩矩地恳求别人。

即使这人是佛法融通的圆方大师。

若不是因为昨日毁了姜今也的经书,今日他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禅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这么又站了两刻钟的时间之后,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可出来的却不是圆方大师。

而是个小沙弥。

“阿弥陀佛。”

小沙弥朝裴时渊的方向行了礼,缓缓道,“施主还是请回去吧。”

“师傅说了,经书只赠心诚有缘人。”

“施主并非,还是莫要强求。”

闻言,裴时渊眼眸微眯,眼底森冷逐渐汇聚,正要开口,衣袖就被一旁的擎风拉住。

他提醒道,“侯爷,经书”

经书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姜今也必然不想看到他与这圆方大师起冲突。

裴时渊一句话哽在喉间不上不下,倒是让他面上神情愈发阴冷。

“还请大师赠书。”

他倔得跟头驴似的,即使被小沙弥拒绝,也仍旧耐着性子站在原地。

只是这耐心瞧着像是快要用尽了。

而小沙弥话已经带到,硬着头皮不去看面前这男人足以杀人的眼神,转身入了禅房复命。

时间一点点流逝,禅房的门不动如山。

裴时渊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流逝。

若是按他自己的性子来,只怕这禅房都得被夷为平地。

可如今是为了姜今也来求的这经书,万不能再出现什么差错。

昨日落过雨后,今日是个大晴天。

午后的日头正盛,不多时便在他额间晒出细密的汗。

望着紧闭的禅房门,裴时渊心中头一次生出些许恍惚。

“什么是诚心?”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但候在他身后的擎风还是听到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什么都没说。

裴时渊紧抿着唇,眸底闪过一丝阴戾又嘲讽的笑。

什么是诚心?

像裴妄怀那样就是诚心吗?

他倏地想起来,四岁时林远舒生病,病得很重。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病床上的林远舒,记起曾在千佛寺看到的那些虔诚香客跪在佛像前祝祷的模样。

于是他带着陈叔,偷偷跑到千佛寺,在佛像前跪了一晚上。

直至翌日府里的人传来消息,说林远舒退烧能吃些流食,正在好转。

那时陈叔宽慰他,定是因为诚心的祷告让佛祖听到了,所以林远舒才能好起来。

可如今,他的诚心哪儿去了?

裴时渊唇边的笑意逐渐放大,可眼底却不带半分笑意。

那狭长的黑眸里,满是阴鸷森寒。

那些诚心,许是都在裴妄怀身上吧。

裴时渊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廊道下那个以遒劲笔力写成的“禅”字上。

脑海中头一回闪过一个极其危险的想法——

若此时此刻是裴妄怀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他登时弓下|身躯。

头疼欲裂。

擎风上前扶住他,“侯爷!”

裴时渊摆了摆手想说他没事,可脑海中却全是裴妄怀虚虚实实的声音。

“诚心”两个字犹如巨大的紧箍魔咒一般,狠狠掐住他额间跳跃的神经。

他膝盖猛地一弯,整个人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侯爷!”

“无、碍。”

他咬紧牙关吐出这两个字,视线却在下一瞬变得模糊。

午后申时过半,他守在千佛寺的第三个时辰。

太阳逐渐西斜,日光拉长了他单膝跪地的身影。

四周安静无声,只有他心底的两道声音在来回撕扯。

寺庙之中陡然响起了撞钟声。

就在这一霎,他剑眉紧拧,眸光蹙然一变。

再抬眸时,那双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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