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蜷起,刚歇一会儿,陈祉从侧面卡住她的腰际,捧过她的面颊,“刚才我们宝宝吹了。”
“……陈祉。”她一下打起精神,两颊和眼尾分不清哪个红。
是前所未有的事。
听说好像很难达到。
但她有了。
“这么想我吗。”他凝视她哑口无言的小模样,终于淡笑了下,“也就一个多月不见,看把你给——”
她抽不出手来,直接拿脚踹他。
不意外,足心被他反握住,他的手湿漉漉的,像刚从温池中取出,钢戒上也沾着润意,顶上的光亮已经被她适应,从头到尾没有排斥过光亮,他也把过程看得清楚。
“你骗我。”南嘉委屈巴巴找个枕头把自己埋住。
“骗你什么了。”
“你明明,说舍不得,但是你刚才明明那么凶,我很难受……”她从头至尾很难受,乏得要命。
果真就不该信他的话。
“我的。”陈祉沉默一会儿,指腹刮她微润的眼窝,“我看看那里是不是伤到了。”
不出意外又挨她一踹。
他这次没躲开,踹就踹了,没什么分量,南嘉并足,蜷起来,背对他。
“因为这一个多月。”陈祉将人捞来哄着,“我也很想你。”
他从来没在电话里说过这些。
每天按部就班和她聊点日常,讲点童话哄她睡觉。
他不会说想她。
好像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了。
就能多多少少克制一些。
可是,还是很难控制。
除了索取,没有其他能感知到爱意相通的办法,做是他抄近道的唯一方法。
“想我什么。”南嘉声音都哑了,说起话来不流畅,恹恹的,“你不就只是想……”
“不是。”他清晰地否认,抵着她耳际,反复强调,“不止。”
气息萦绕得她痒,想躲开,却怎么都在他怀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凌晨在病房洗手间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感觉你今天有些反常。”南嘉低声喃喃,“是因为出差太累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你没和我说。”
“周嘉礼。”
陈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呼吸像高山坠落的叶,忽轻忽重,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盖过她右手的手背,“你能不能给我写封信。”
她懵然,“什么?”
“给我写信。”
要求突兀得她来不及消化,“为什么?”
陈祉说:“你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一封都没给我写过。”
第58章 沃顿绿碧玺 没办法,老婆太粘人
南嘉写给周今川的信,多得自己不记得。
可从来没给他写过。
一封都没有。
一句话都没有。
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她对他,从来没有要说的话。
刚拿到第一封信的时候,陈祉的第一反应分明是要不论后果的撕毁,只不过听她说她没钱买明信片,忍住了,没真的毁掉毁掉她一片心血。
可是,他怜悯她之余,也想要她分出去一点笔墨。
就分一点点。
她都写到没钱买信,寒冬腊月地写,没头没尾地写,没有回信继续写那么多,给他分一句话不过分吧。
“给我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陈祉降低本来就不高的要求,“这种就行。”
蔷薇花房一年四季生机勃勃,港岛的风永远温柔和煦,酒窖里的酒她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劳斯莱斯随时可以接她回家。
在这样的条件下,永远不缺明信片和笔墨的她,可不可以写一封。
陈祉箍着她的腰际,实则指腹和她隔了段距离,她随时可以挣脱开,南嘉并没有动,她感觉萦绕耳际的呼吸停滞片刻,空气气流也变得不顺畅。
“那是不是太敷衍了。”她说,“那不就是一句问候吗。”
她不是很想写。
明信片都多少年前的东西了,现在很少人会费那精力去写,她当时写信不过是迫不得已,别无他法,她联系不到周今川,也没有胆量去问他。
陈祉说:“问候也行,都行。”
“可是我们没有分别,为什么要这样写信。”南嘉没理解,“你不在的时候,我不是每天都给你发消息吗?”
信息化社会,传递非常快,不仅文字迅速,还能配图片,这不比明信片好用吗。
“那你写不写。”陈祉沉声问,“一封也行,我不想再看你写给他的信了。”
不想再做旁观者了。
南嘉其实早忘了信的事情,他不在的时候,家里每隔一段时间收到来信,她交给他处理,阿姨从不主动汇报。
南嘉一头雾水,“不想看那就不看啊。”
他攥腰的力道松了,“我想看你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