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听话的。”
“听话的小狐狸,奶子会被其他男人啃得这么红?”
“我”
少女指尖蜷缩着,跪在床榻一隅,半晌说不出话,半湿的发贴在颈侧,身上勉强裹着蔽体的薄被早已被眼前少年强硬扯下大半,赤裸的身体几乎一览无余。
连带着那对被捏得发红的乳肉,也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火光在帷幔上映出少年冷淡的身影。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又尔在这漫长沉默中呆呆地想。
她真的不太明白。
又尔觉着,她这一辈子约摸真的就是个倒霉命。
儿时在狐群里,那群赤狐崽嫌她不像只狐狸,不愿意跟她玩,后来跟着长兄回了商府,这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又嫌她不像个人,谁见她都没个好脸。
都不喜欢她。
在暖阁跪了整整一夜出来的那风雪日里,似乎也一样,天上落的雪好似只专挑她一个人砸,直砸得她头晕眼花,晕倒在雪地里。
从雪地被裴璟抱走时,这只老实小狐狸的头脑不甚清醒,心里只剩一句话:“求求你了,老天爷,别再坏下去了。”
——但还是坏了。
又尔本以为住进了东院,日子会好起来的,毕竟,哥哥待她是那么的好。
虽说脾气有点难以捉摸,却从不曾动手打骂,会贴身照顾她,在衣食住行方面,更是对她好得不得了。
总归要比那些欺负她的少爷小姐们好了太多太多。
又尔能感受到,哥哥是把她当作……人看的。
可到头来,没想到还是回到了原地。
厌恶她的二少爷来了。
又尔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以为,商厌是最讨厌她的。
可偏偏,就是他,骑着马,亲手将她从东院带走。
没有解释,没有表情,跟拿回了件本该属于他的物件似的平淡。
许是被裴璟养出来了些脾气,又尔试过求救的。
——她在被架上马时哭着喊裴承澜的名字。
——那个一直冷眼看她的少年站在廊下,满身阴冷,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呼救,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擦着衣摆卷起一阵冷风。
少年眼神落在又尔眼角的泪水,又移开。
商厌好像说了句什么?又尔没听见,她一门心思扑在或许会救她的裴承澜身上。
良久,又尔才听见乾元冷漠的声音响起。
“他自己没看好,怨不得旁人。”
一样。
这次也一样。
裴承澜始终见不得她。
又尔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只知道,无论后面两人对话的内容是什么,她都听不清了。
又尔看到商厌嘴角浮出一点冷笑,拽紧缰绳,把她带走了。
狐狸真的、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她交出去。
因为她不讨人喜欢吗?
可是为什么?
她没有做错过什么。
真的没有过。
她很乖啊,一直都很乖啊。
究竟是,为什么呢?
老实狐狸怎么都想不通。
浴池的水烫得又尔皮肤通红,嬷嬷们用药皂把又尔从头搓到尾。
又尔不敢哭。
这是商厌的地盘,她怕挨骂。
于是,她被扒得干干净净,整整洗了叁遍那些嬷嬷才肯罢休。
半湿着发,浑身赤裸的的又尔被塞进商厌房内的榻上。
身上披了层薄被。
烛火烧得高,炉炭也热,可又尔却觉得,这屋里冷得像冰窖。
烛架摆在不远处,火舌跳一下,又尔的影子就跟着抖一下。
那令她害怕的二少爷就坐在屋里。
——商厌半靠着椅背,指腹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睫低垂,看不清神情。
火光映着坤泽漂亮又阴沉的轮廓,眉目冷静得近乎可怖。
空气凝滞得可怕。
少爷此时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怎么惩罚她吗?
他会骂她吗?还是要……更狠地惩罚她?
又尔攥紧了被角,瑟缩着身子想。
片刻后,又尔咬咬牙,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裹着被子,慢慢挪到榻边。
纤瘦的身子跪在榻上,又尔小声开口道:“少爷……我错了……”
她必须主动认错,即便又尔并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
但她还想活命。
回应又尔的,只有房内的一片寂静。
少爷不开腔,又尔那本就不敢怎么主动吱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少爷他是真的很生气吧?
长久沉默后,又尔嗓子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