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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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回来的路上已经缓好，洗了澡，整个人也放松了很多，这会儿胃里确实空虚。而那豆花看样子又很好消化，于是她点点头：“嗯，有点儿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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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豆腐花前面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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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看了眼那一餐车的食物，觉得对白维奇分外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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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坐下来，犹豫了会儿，决定不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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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问了刚吃了一口豆花的倪蔷，说：“倪蔷，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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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点点头，看了眼盒子上的标识：“你给从哪儿找到这家的？挺好吃的，但怎么就要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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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腹诽道：对啊，绛仍然那货为什么就送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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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说：“这不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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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抬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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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迟疑道：“那后面餐车上的，是白维奇叫人送过来的，这个……是绛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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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倪蔷握住勺子的手忽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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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倪蔷会猛地丢下勺子和餐盒，如避蛇蝎，对有所关于绛仍然的东西都极力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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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倪蔷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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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顿了顿，垂头，继续用手里的勺子刮出那柔嫩的豆花，然后送进嘴里。点头，说：“嗯，挺好吃的。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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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悄悄揪紧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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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张大床，闺蜜两个睡在一起，张佳佳在朦胧中听到洗手间传来的呕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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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跑过去，抱住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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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真的瘦了，肩胛的骨头能硌痛人，就这样，倒在张佳佳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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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忍不住带着哭腔骂她：“你他妈吃不了就不要吃啊！谁他妈逼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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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开浴缸水龙头，接一捧水抹了把倪蔷的嘴巴和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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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转过身，趴在她身上，终于哭出来：“我想他……我真的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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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他……但我再也不会想起他，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想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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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推入绝境，告诉自己，即便，他再过温柔，再过美味，对她来说，已是食而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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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释放之后，你就真的能找回曾经的你了，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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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变得分外漫长，纠缠着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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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黑暗已到，也正说明了距离光明已不遥远。那抹明亮，只在一场长而深的梦中醒来之后，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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